“夫人,你要做什么?”年孟谦急忙拦住她,不让她再前进半分。
“让开。”元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直接越过他。
女儿遭遇如此大的不公,她这个当母亲的理应为她讨回公道。
所以任何人都拦不得她,就连年孟谦也不例外。
“不夫人,我知错了,你不要杀我。”余氏披头散地四处逃窜。
就算被驱逐出尚书府,她也不愿死在这里,她已经找到了李宏,人就在城西。
他买了一所大宅子,还请了两三个丫鬟奴仆伺候他。
离开了尚书府,她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若是死在这里,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一脸煞白,双目无神的年朝华。
“朝华,快求求夫人,我不能死在这里。”
可惜年朝华已陷入绝望中,再也听不清她的求救。
就在簪子即将刺入余氏身体的时候,年孟谦大喊道:“你若杀人,女儿今后该如何做人?”
“女儿?”余氏眼中出现一抹柔色和为难。
是啊,杀了余氏固然能解气,可女儿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找到亲生父母,生母却成了杀害养母的凶手,旁人又会如何看待她?
“难道就这么放过她,我不甘心。”元氏的脸憋到通红。
“母亲。”年承礼走上前,轻声安抚:“不如等妹妹醒来,让她自己决定。”
和余华只是短暂的一见,但他能察觉到她内心的坚毅,她绝对不似寻常的闺阁千金。
将对余氏的裁夺交给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提及余华,元氏才轻轻颔,“好,娘听你的,等妹妹醒来再说。”
“那她怎么办?”年承礼目光沉沉的看向年朝华。
窃取了余华的人生,她何尝不是罪魁祸。
年孟谦上前,劝说道:“夫人,承礼,能不能留下她,称作养女也行啊。”
养了十六年,就算不是骨肉至亲,也有难以割舍的情分。
反正尚书府家大业大,多养一个小姐也没什么难处。
余氏转头看向年朝华,神色有些晦涩难辨。
曾经,她也是付出全部的心思去宠爱着年朝华。
可如今那些疼爱成了卡在她喉间的刺,拔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让年朝华继续以尚书府千金的身份养在府中,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她伤了余华多少次,余华又伺候了她多少年。
让她留在府中,即便余华嘴上不说,心里又该会有多难受。
元氏缓缓说道:“尚书府容纳不了她,还是让她另寻出路吧。”
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尚书府可以给她一笔不菲的盘缠。
只要她不像过去那般肆意挥霍,养活她的下半辈子绰绰有余。
年朝华刚从极度的恐惧中回过神,就听到元氏要让她出府。
她仰着头,瞬间心如死灰,这就是疼爱了她十几年的亲人。
现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就要将她驱逐出府。
全然不顾念过去那十几年的情分,好一个狠心且绝情的尚书府。
不过她是不会轻易认命的,离开了尚书府,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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