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后的许淮森被宋寅送到了病房,如果宋寅的姐夫程医生在场的话,一定能看到宋寅扛着人在医院东奔西走,着急忙慌叫医生的场面,不过这是后话,实际上程显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刚刚下手术,已经休息去了。
病房里,刚刚护士已经来过,帮躺在病床上的许淮森挂上了营养液,许淮森的脸色才渐渐红润了起来,宋寅则安静的守在病床边,一边握住对方的手,一边心疼地看着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许淮森。
刚刚医生跟他说只是低血糖而已,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再加上没有休息好,输了液就会没事了。
明明是夏天,许淮森的手却是冰冷的可怕,宋寅轻轻的反复揉搓着掌心里好不容易握住的手,想尽快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对方,但又很害怕会弄醒许淮森。
他问了医生,说这也是低血糖的临床表现,不需要做额外的检查,只需要好好休息,饮食规律就行了。
偌大的病房里就剩下宋寅和许淮森两个人,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两年,整整两年的时间,这期间他想了无数次再次遇见小森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唯独没有想到过,他们再次见面是在医院,而且还是一见面就晕倒的许淮森,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两年小森到底生了什么?更想知道在美国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小森会躲起来不辞而别?
两年没见,现在仔细看起来,小森晒黑了,比以前黑了很多,人也瘦了,‘小森,我终于找到你了。’
正当宋寅对着病床上的人仔细端详的时候,他看到许淮森的眼皮动了动,想着他可能是快要醒了,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握住的手,退回到他认为的两人的安全距离里,将炙热的视线收回,努力地平复着自己早已狂跳不止躁动的心。
下一秒许淮森就睁开了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围,一直到他的视线聚焦在坐在他的左手边的宋寅身上,原来之前生的都是真的,他一直不敢相信来着。
“学长?”许淮森对上了宋寅的视线,挣扎着将要坐了起来。
“你醒了,要喝水吗?”宋寅看到许淮森艰难的挣扎着坐起身,上前开口问道,并将放在病床边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水递到许淮森嘴边。
“我,我自己来。”
许淮森伸手准备接过水杯,宋寅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拿着水杯想要喂给许淮森,“你别动,你的手在打点滴。”
他也没有再阻止,在宋寅的配合下,喝完了杯中的水,“学长,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来找我姐夫,对,我过来找他,他是这里的医生,姓程叫程显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来医院是生什么事了吗?”
“我哥哥昨天出车祸,刚刚才做完手术。”
“手术成功了吗?严重吗?”
“手术很成功,你姐夫是我哥的主刀医生,人已经送回重症病房了。”
“哦,那还挺巧合的,你别担心,我姐夫他医术还可以,你哥哥他马上会恢复健康的。”
“嗯。”
“还要喝水吗?”
“不用了。”
“你感觉好点了吗?医生说你是低血糖,就算你哥哥出车祸你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你是一个人来医院的吗?我刚刚没有看到你身边有其他人。”
“嗯,我一个人来的。”
“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这两年你过的还好吗?”
“还好。”
“还好?小森,既然今天我们遇到了,我就想问下你,两年前,我们不是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回国,一起工作的吗?为什么毕业后就联系不到你了,电话也换了,还有,毕业典礼那天我也没看到你,毕业典礼你参加了吗?”宋寅试探性地把当年的疑问都问了出来,他很想知道许淮森当年从他的身边消失的原因是什么?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明明之前都说好了的。
他知道,哪天碰到学长,这个问题是避免不了的,他说不了谎,但是他又不能说实话,难道要告诉对方,自己是因为在学长回国后,自己现喜欢上他了,然后又恰好在毕业典礼的时候遇到了他的未婚妻,自己因为一时接受不了在爱意还没有表达的时候就被直接扼杀,更害怕眼睁睁看着对方和别人结婚,也无法正常面对和对方一起回国继续一起工作,所以,毕业典礼那天,他是落荒而逃的,他承认,他是胆小鬼,这些他都说不出口。
‘可是,为什么学长会问我有没有参加毕业典礼,明明记的那个时候,遇到了学长的未婚妻,现在她应该是学长的妻子了,那个时候还把自己精心准备的花转交给了她,她也向自己问了名字,难道是她没有和学长说吗?’
“毕业典礼我参加了,只是,你回国后消失了三个月,任何方式都联系不上你,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就一个人回了国,因为回国,我就换了手机。”这句话半真半假,也不算完全说谎吧,他也没有再提及毕业典礼那天生的事。
“我那个时候回国前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一定要等我吗?我当时是出了点状况,手机也被搞坏了,所以你联系不到我,你现在在哪工作?”
“我在南昭镇。”
“南昭镇?是最近旅游很火的那个靠近边境的小镇?”南昭镇这个地方他知道,最近这个地方很火,异域人情和自然资源丰富,是个旅游胜地,因为靠近边境和雪山,每年吸引很多人长途跋涉过去消费,地方是个好地方过,就是远了点,当地的实体经济也没有搞上来,仅仅是靠旅游业支撑着。
“嗯。”
“你去那里做什么?”
“原本我只是单纯的想去看看那地方的风土人情,后来现那个地方有远离城市的宁静感,可以让人静下心来,因为我的专业在那里用不上,所以找了个教书育人的工作,就在那里长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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