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看重的那些尊严,骄傲,忽然间都不值一提了,其实她早就该明白的,不管曾经怎么样,她现在只是个宫婢而已,她总想告诉旁人她还是不一样的,可其实......没有区别。
连殷摄都觉得没有区别。
是她自己放不下,是她自己在端着......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她推门走了出去,月色如水,天亮后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蔡多福正守在门外,看她出来连忙殷勤地迎了上来,动作干脆利落,显然之前说的扭了腰是假的。
谢翎并没有拆穿,客气疏离地问了好。
蔡多福满脸堆笑,这个时辰才出来,可想而知在里头干了什么。
再打量一眼谢翎,她身上也没了之前那肉眼可见的拧巴,想来是殷摄把误会解开,两人重归于好了。
他由衷的高兴:“真是辛苦姑娘了,皇上难得醉酒,咱们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翎浅浅一笑:“伺候主子是做奴婢的本分,何谈辛苦。”
蔡多福下意识想称赞谢翎这话说得好,可话到嘴边却是一愣,这可是谢翎,她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呢?
他不自觉看了过去,眼神里满是探究。
谢翎仿佛并没有察觉:“皇上已经睡了,公公回去歇着吧,明日按时来伺候就好。”
蔡多福回了神,连忙答应了一声,眼见谢翎走远,目光却怎么都收不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察言观色久了,生出了些毛病,他总觉得今天晚上的谢翎有些古怪。
虽然那股闹别扭的样子是不见了,气质也平和得很,可这平和却很古怪,仿佛透着些......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琢磨着是自己想多了,摇摇头就打算回去睡觉,冷不丁身后的门却开了。
他唬了一跳,扭头一看,却是殷摄出来了。
不是说人睡着了吗?这怎么醒了?
“皇上,可是有吩咐?”
殷摄目光看向宫门口:“她人呢?是不是又出去了?哪个方向?”
蔡多福被问得愣住,片刻后才回神:“皇上是问谢翎姑娘?大晚上的她出去干什么呀?回偏殿了,您瞧......”
他说着一指,就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偏殿里就亮起了灯烛,显然谢翎真的回去了。
殷摄却沉默了。
蔡多福不明所以:“皇上,怎么了?”
殷摄神情复杂,眼底深处带着几分懊恼,他说错话了,在谢翎安静下来,一句话没说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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