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幽兰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齐齐跪下请安,司徒清连忙道,“你两人请起,这里没有外人。”
“谢圣上——”两人用得是普通人身份晋见,所以礼仪做得十分周到。
这生疏的而过重的礼节令司徒清虽然心里知道他们的意思,可脸上还是僵了一下,给他二人赐坐后她让身边伺候的人全都退下了……
“让星之耀皇太女对本皇行如此大礼,着实有些委屈你了,一路可好?”司徒清也没多少客套,虽然与儿子有许多话要说,可太女的事最为优先处理。
上官幽兰带笑的眼睛望着这女皇,以退为进,这一招还真是漂亮,楚离现在在与她闹矛盾撇清身份,若她认她为太女,那么事实又不一样了……
楚离身体僵硬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将接下来的事交给上官幽兰处理。
“入乡随俗,如今幽兰是以楚家的媳妇晋见,礼自不可少,再说女皇与母后关系向来不错,幽兰行此礼也不为过,只是不知道女皇特地将我们夫妻从水城召见过来所为何事?想必女皇也知道星之耀如今局面如何,若是被有心人拿来说事,只怕对女皇不利……”
她抬起头,先看看这女皇打什么主意再做决定,而身边的楚离很安分的低眉敛眼,完全不当回事,只是静静的聆听……
“这点,本皇自有安排,你俩一路躲避那些人怕是吃了不少苦头了吧?”司徒清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上官幽兰,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成年版的上官幽兰,在太女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可与现在这睿智、沉着、不动声色比真情来天壤地别,眼神犀利多了,虽然用笑意掩饰着,可那暗敛的光芒不言而喻。
“有得必有失,有苦必有甜,其中滋味也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明白,幽兰不觉得苦。”
司徒清轻笑,赞赏的说,“有这般敢于偿遍世间酸甜苦辣的勇气与胆量,看来你母皇当年择太女之时也并非一时冲动才弃大而择小了,安国先安民,若要知民苦,必先以身涉足方知人间百苦,你母皇教得好啊!”
“您过奖了,幽兰这是身不由己才落到这般田地,”上官幽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辜负女皇期望了……”
司徒清无意中视线打量着那默默不坑声的楚离,而楚离像没发现一磁在一旁,司徒清心隐隐难受着,她对着上官幽兰道,“别的不说,衡儿安然无恙归来,这便是你对月圣来说做得最大的好事,也是令本皇最欣慰的事!”
上官幽兰眉挑了一下,侧着看了楚离一眼,笑道,“他是我夫,我自会保他周全,我在他在,我亡他便跟着一起……
楚离闻言,忐忑的面容下闪过一抹笑意,司徒清望着那两人你浓我浓的样子心下微安,这太女将她儿子看得这般重要,当初让他替嫁的决定总算找着了欣慰了,也不会觉得错得那般离谱,错的人对的姻缘,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这我就放心了……”司徒清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若真心,相信峰回路转,这场戏迟早会到尽头,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也无需太客气,本皇也会尽力助你们夫妻二人。”
楚离无动于衷的表情微微一震,这次,对于司徒清主动言和相助心有所动容起来,他望了一眼司徒清,却正好见到她带笑的眼睛正望着他。
上官幽兰手抚了抚额头,状似有些苦恼,“圣上也觉得幽兰该回星之耀么?”
司徒清一愣,疑惑一闪而过,“你不想回去吗?”
“那倒不是——”上官幽兰吸了一口气,“幽兰在外三年习惯了这种生活规律,突然回去怕不适应里面的生活了……”
她敛下眼,闪过一抹受伤而又无助的神色,苦笑后淡淡的说,“又或者……已经没有人期待我回去……”
这样的表情楚离第一次看到,那悲伤而又嘲弄的表情说明了她全过程中的心情,一时间楚离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原来……她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想,只是不愿意去想……说得那些失忆……
“不——”司徒清冷静的声音出场,在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被上官幽兰那我见幽怜的表情给带引着思绪,差点就说出别的话来,她收住嘴,呵呵笑了几声,将话题连忙转移出来,“如果现在不想回去那就呆在月圣吧。”
上官幽兰那楚楚可怜的眼眸中在她低头的一刹那闪烁了一下,下一刻那些软弱的表情及动作全都不见,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刚刚……还以为女皇想与幽兰说些什么呢,看到您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母皇,不知道姐姐可有将她照顾好……”
楚离的表情极为好笑,好似还没从她那一时悲伤一时平静的面容下醒悟过来,她变脸太快,仿佛前一刻那表情都是自己的幻觉罢了,分不清真假。
司徒清不似楚离,讶异的表情只是一瞬间就收敛起来,“先在这里呆些时日吧……你与衡儿刚回来,上次——才在宫里呆着没呆多久,你也初来月圣,正好可以让衡儿带你到京城逛逛,而且,朕也有许多事想与衡儿好好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楚离抬起头,“我是楚家的人,若要谈公事找我父亲便可,楚离对国事半点不懂……”
上官幽兰却在这时站了起来,楚离与司徒清都没弄清她想做什么,她伸了伸懒腰,对着楚离道,“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咱们说好的事记得么?”
楚离张着嘴欲言又止,上官幽兰再回头对着司徒清道,“夫君先借圣上一会儿,幽兰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不过,圣上可不能欺侮我家夫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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