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锋冷哼,“马桶里有水,喝不喝?”
醉酒男子顿时皱起眉头,“马桶里的水能喝啊!”
边锋撇撇嘴,“我还没用过,应该是干净的。”
醉酒男子不傻,“大哥,你是没用过,可别人用过啊,肯定不干净!”
边锋有些不耐烦,直接将纸杯放下,转身朝长椅走去,“那你就忍着吧,爱喝不喝!”
醉酒男子确实干渴得厉害,咬咬牙,“大哥,那就喝吧!”
边锋重新拿起纸杯,走到马桶前,弯腰开盖舀水,然后端着纸杯走到醉酒男子面前,递给他。醉酒男子左手被铐在金属栅门上,右手接过纸杯,低头看看水质,确实很干净。他犹豫片刻,仰头快喝完纸杯里的水,喉咙里的干渴缓解明显。他随后又连喝两杯马桶水,终于不再干渴了,连声感谢边锋。
边锋摆手示意不要客气,转身朝长椅走去,显然并不想和对方深谈。他刚走出两步,醉酒男子突然低声叫住他,“我是豪哥派来的,有急事。”
边锋闻言转身,靠近醉酒男子,神色如常,“我如何相信你?”
醉酒男子摇头,“你不用相信我,豪哥让我告诉你,警方已经找到老陈了。”
边锋目光一动,“活的还是死的?”
醉酒男子继续摇头,“不清楚,豪哥让你多加小心,别露出破绽来。”
边锋冷笑,“我又没去过冷库,什么也不知道,何来破绽!”
醉酒男子看看边锋,“还是小心一点好。”
边锋随即问对方,“豪哥还说什么了?”
醉酒男子摇头,“没有了。”
边锋不再多问,转身返回长椅躺下,继续闭目休息,不久竟然睡着了,就像什么也没有生过。他也不知睡了多久,再次被金属栅门的开启声惊醒,然后便听到留置室工作人员大声叫自己的名字。他不久坐起,揉着双眼问对方什么事情,得到的回答是提审,窗外的天色还是黑的。
他很快起身,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洗脸,昏沉头脑顿时清晰了不少。他走出5号隔间时,醉酒男子却死盯着他看,显然是因为水龙头出水的缘故。他扭头看看对方,抱歉似的耸耸肩,“可能是刚来的水,之前确实没有,真不骗你!”
醉酒男子差点没气晕,看着边锋远去的背影狠狠咒骂,当然是在心里,但想起喝下去的马桶水就直犯恶心。边锋不久跟着工作人员走出留置室安全门,签字后领回自己腰带和休闲鞋,快穿好,两名刑警在留置室外等候。他稍后乘坐电梯回到五楼刑警大队,进门时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为凌晨四点半。
他还是被送入2号审讯室,张洪涛已经在等候了,做笔录的刑警是生面孔。他坐好之后,抬头平视张洪涛,“张队长,现在刚凌晨四点半,就算是犯人也应该有睡觉的权利吧,疲劳审讯可是违法的!”
张洪涛微笑看着边锋,“我们知道陈世杰在哪儿,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边锋叹口气,“张队长,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陈世杰在哪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张洪涛抱臂而坐,“等找到了陈世杰,我就能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到时候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边锋似笑非笑,“好啊,那我们就等着吧!不过,冒昧的提醒一句,24小时留置时间快到了。”
张洪涛嘿嘿一笑,“我有一百种方法再留置你24小时,信不信?”
边锋点头,“相信,但不相信你能找到陈世杰,因为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一个醉鬼的话。”
张洪涛笑容立时有些僵硬,勉强坐了一会儿,很快起身离开审讯室,走廊上随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久做笔录的刑警也离开了,审讯内就剩边锋一个人,异常安静。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醉酒男子就是张洪涛派去的,冒充豪哥的人套自己的话,估计现在正有一队刑警在搜索海鲜市场的冷库。
张洪涛的计策算不上高明,但确实很有效,边锋若不是亲眼看着老陈的尸体沉入海底,当时差点就信了。警方费尽心思想找到老陈,显然是针对豪哥的,准备以此为突破口,彻底打掉豪哥团伙。此事背后不排除有太子强的影子,对方当然不会甘心马斌被废,只是没想到反击度这么快。
边锋在审讯室一直等了三个小时,中途去了一次洗手间,始终不见张洪涛出现。今天是星期六,整个办公楼只有值班人员,显得很是冷清。上午九点,做笔录刑警出现在审讯室内,身后跟着一名戴眼镜男子,身份不明。该男子看到边锋,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自称姓王,是他的律师,前来接他离开。
边锋没请律师,判断应该是豪哥派来的,也没多问,握手示意。王律师随后要求警方马上释放边锋,除非有真凭实据,否则不能继续扣押,涉嫌知法犯法。做笔录刑警说张队长不在,自己无法做主,况且留置时间尚未到,让他们暂时等候。王律师很专业,不久开始询问边锋被留置期间的情况,试图找到警方违规之处,当然也有给对方施压之意。
半小时后,另一名刑警出现,拿来边锋被暂扣物品,让他进行清点,签字领取,然后通知可以离开了。张洪涛始终没有露面,显然在海鲜市场的冷库里什么也没搜到,不愿面对边锋,故而让手下出面放人。边锋也不想和对方纠缠,不久便和王律师离开刑警大队,乘坐电梯下楼,走出办公楼。
王律师的车停在分局外面,是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7系轿车,收入不低。边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让王律师送自己去状元楼,奔驰轿车还停在对面停车场内。王律师不置可否,开入主干道后,这次开口说话,“你在里面没说什么吧?”
边锋扭头看看王律师,尚不清楚对方底细,不便深谈,“我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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