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在地上,没人应答,甄妮从后视镜看见陈至凛在看手机,像是在忙,没听见她说话。
甄妮不再打扰他,车里安静下来。
昨天下过雪,今天路况很差,梁雾没想到自己真能睡着。
她被人叫醒,看见一家隐匿在风雪中的小房子。
这家怀石料理,是一家闹中取静的日料店。
店面不大,外墙和门都是原木色,瓦房屋顶上堆着昨天下过的雪,堆积成一层薄薄的白。
甄妮很喜欢这里,之前专门带梁雾来吃过。
刘思琪开门下车,梁雾穿好衣服本想在她后面下车,没想到刘思琪没等她,重重的摔了车门,险些砸到梁雾的头。
梁雾为这小马虎的行为“嘿”了一声,重新把门打开。
甄妮锁了车,双手抱在胸前,小声跟梁雾说:“至凛脾气是真好。”
梁雾看了她一眼。
“你睡着了,趴人家肩膀上,人家全程硬是一动没动。”珍妮感慨道,“就是可怜了咱们思琪,那脸都醋绿了,我得去劝劝。”
梁雾看着跟上去劝解的甄妮,跟还在别扭的思琪,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不过……
梁雾回头,看到陈至凛正在活动肩膀。
她站在原地,等陈至凛走过来,跟在他身旁:“谢谢你啊。”
“谢什么?”
他还有别的能让她道谢的地方吗?梁雾说:“谢谢你刚才在我睡觉的时候没动。”让我续回了半条命。
“不客气。”自此无话,两人前后隔开了一些距离往店里走,陈至凛率先开门,热气外涌时,他回身问,“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别的?梁雾想了下,说:“有。”
“嗯。”
梁雾拿起手里捂了一路的奶茶杯,里面透明水珠沾着杯封:“这杯好像是你的,我的那杯是冰奶茶,可能是我下车的时候拿错了。”
陈至凛垂眼看了一眼奶茶,皱了下眉,把视线挪到她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不然……?”
后面一辆车到了,车上人陆陆续续下来,往里走的时候他们中认识陈至凛的人听见他语气森寒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医嘱上有不让喝冰水这一条。”
尽管是在这样轻松欢快的场合,他们听见陈至凛说这样的话也并不觉得意外,反正他就一直是这样,克制又古板。
有这条医嘱吗?或许吧,反正梁雾没看。
梁雾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稀稀拉拉坐下小半,陈至凛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看见是她,又垂下眼睛。
刘思琪坐在陈至凛身边,兴高采烈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心情看上去不错。
空位还多,梁雾没去讨嫌,自己找了个左右不靠的地方玩手机,总觉得身上落了一道目光。
去卫生间的人陆续进来,都是中医院的,他们落座就围绕着陈至凛开始聊天,刘思琪插不上话,干坐了一会儿,问梁雾要不要一起去洗手。
这是一种特属于女生之间微妙的和好方式。
梁雾笑了一下,放下手机,跟刘思琪一起去了。
再回到包间里,最后一辆车的人来齐,座位相应变了。
陈至凛的位置在梁雾右手边,在他左边是大洲的大学同学,想来是人来得多了,熟悉的人想挨在一起,挪来挪去导致的结果。
只可惜,刘思琪的脸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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