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一条清晰的长尾巴忽然从身后出现,划过云端,短暂点亮了海面,又消失在蓝紫色的天边。
江汀兴奋地指着远处说“你,流星来了”
贺川只瞥了一眼,冷静地说“稍等,前面才可以停车。”
“在车上也能。”江汀靠在贺川的背上,头盔让他没法靠实,只能隔着一层玻璃贴着,“这样就很好了。”
右边是一望无际的海岸,仿佛触手可及。海浪沾湿靛蓝的天幕,染下一块在石礁边碰撞,激起一阵白花花的水珠。
贺川又骑了几分钟,终于到达公园附近的观景地。可惜,最密集的流星雨已经在五分钟前过去,现在只剩零星的光点在流动。
贺川停好车,摘下头盔,头发在风中有点失落地散开“流星没了。”
“没关系的,我已经到了。”江汀着他,在确定再一次错过了百年难遇的奇观后,居然很快乐地说,“流星走了也浪漫。”
这句话在其他人听来可能会暧昧,但贺川知道,这是独属于江汀的夸奖方式。“浪漫”是江汀对一个人很认真的褒奖,它不限于人之间,而是对待世间万物。
江汀找了块石头坐下,人倚在摩托车上。晚上的礁石都有点湿,贺川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垫在地上,让江汀坐。
江汀把贺川叫来一起,然后拿出手机,对着已经没什么流星的天上咔嚓几张。
贺川没有问他为什么连没有星星的夜晚都要留进相册,也没有打扰他沉浸在这零点一秒的美好里,只是坐在礁石上,静静地着他。
第74章不要带委屈过夜
江汀一张张地检查完相册,然后把手机收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谢谢你。”
贺川不解“谢什么。”
“让我在一号公路上到了流星。”江汀着远方,抱着自己的膝盖,出神地说,“以前我想过的,要跟你一次百年难遇的奇观。”
贺川愣了下,“以前”
“嗯,应该是中学吧,我想喊你一起海市蜃楼来着。”江汀聊起它表情有点委屈,“可惜没有赶上。”
贺川努力回想那是哪一次,有点自责地问“是因为要等我,才没成吗”
江汀摇摇头“不,是因为它实在太短了。”
贺川能出来他的失望,决定在这个连遗憾都很美好的夜里把江汀的委屈都弄清。
“以前还有什么因为我不开心的,都可以说。”贺川说。
江汀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不开心的。
喜欢贺川曾经是一件有点辛苦但很甜蜜的事情,现在得到了一点回应,连辛苦都可以忘掉了。
江汀倒没那记吃不记打,还是从有关贺川的1t记忆内存条里摘出来几个零星的片段“你以前经常给我带硬糖。”
贺川努力回想“嗯,因为你吃。”
江汀似乎并不领情“可是你带太多了,有点腻。”
贺川没想到最先得到的控诉居然是这个,默默记下来“江汀吃糖果但不能多,且他现在要严格控制饮食不能吃太甜”,然后问“还有呢。”
“四年前你过生日,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生日快乐。”江汀低头双手来回绕着自己衣服上的线头,“给你买了花,你也没有拿到。”
贺川微微惊讶地侧头,“给我买了花”
“嗯,我到你拿到了一束更大的,我就没送了。”江汀抽了下鼻子,“毕竟人家送的可比我大多了。”
贺川无奈道“那不是她送的。”
“不管。”江汀知道自己一直是被偏的那个之后,居然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撇过头,越说越来劲,“有一次,我给你发短信,等到半夜才回。”
贺川大概记得那次,是贺光把他手机砸坏了。过这么久,再辩解也没意义,贺川只道歉“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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