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是可以,只是我们今川家可以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呢?”太原雪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反问道。“松平家愿与今川家结为同盟,发誓永远不与今川家为敌。”松平广忠再次俯身,非常诚恳地低声道。“仅此而已吗?”太原雪斋露出了玩味的微笑。“这……”松平广忠一时语塞,斟酌了片刻后做出了让步,“如果今川家想要取回曾经在东三河的势力范围的话,松平家也定当鼎力相助。”“不够。”太原雪斋还是摇头,手上的念珠被他拨弄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请雪斋大师明示!”松平广忠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便索性拜伏到底。“松平家成为今川家的羽翼,为今川家奉献忠诚——”太原雪斋拖长了音调,满意地看着松平广忠有些慌乱地抬起了头,“松平殿下,意下如何?”“断不可行。”松平广忠毫不犹豫地果断回绝道,“祖宗传下的家名,吾等子孙只当誓死守护其尊严,又怎可向外人屈膝?若是如此,广忠还不如不回冈崎城。”“可今川家为了助松平殿下回归,毕竟要付出不少……”太原雪斋沉吟着再次开口。“如果是军费问题的话,松平家愿意事后予以补偿。”松平广忠非常快速地接话,试图把这个话题堵死。“不不,松平殿下还没有搞明白。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并不是‘给出什么样的条件我们就帮助你’,而是‘今川家为什么要选择帮助你,而不是其他松平家的人’。”太原雪斋沉下眼,拨弄着念珠的手也骤然停止,一股压制的气息瞬间迸发而出,“如果只是与今川家同盟的话,樱井松平家的信定殿下难道会拒绝吗?为什么我们不选择大权在握的信定殿下,而要帮助您呢?把您扭送给信定殿下,也能拿到一笔不错的回报吧。”太原雪斋的一席话让松平广忠的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定了定心神,随后道:“正所谓‘奇货可居’。我目前如此弱小,得到今川家的援助可谓是雪中送炭,事后也必定铭记在心。但祖叔父本就是优势在握,未必会认真对待和今川家的同盟。”“有道理,但是还不够。”太原雪斋微微颔首,却又摇了摇头,“仅此,不足以说服今川家出手相助。”“这……”松平广忠再次陷入挣扎之中,不知道该如何让步才能获取今川家的支持。最后只得咬了咬牙,沉声赌咒道:“在下愿以性命立誓,松平家世世代代都会是今川家最坚定的同盟。只要今川家有难,我们必定誓死援护!今川家此次的恩情,松平家将一代一代教诲给后人,绝不相忘!”“哈哈,松平殿下要和贫僧这个老人家谈‘感情’吗,不会吧?”太原雪斋闻言被逗乐了,直笑得前仰后合,“松平殿下也活了十几年了,不会不明白,感情这种东西在家族利益面前什么都不算吧?还不如1石粮食来的实在。”太原雪斋赤裸裸的奚落让松平广忠瞬间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去。见状,在一旁看戏许久的今川义元也不忍不住出来打岔道:“好了老爷子,也别难为人家了。”“怎么,你有什么‘高见’吗?”太原雪斋一边继续笑着,一边看向了今川义元。“‘感情’这种东西,说没用没用,说有用也有用。在老师您这种不重感情的人眼里,自然什么都不是。但在松平殿下那些重感情的人眼里,可就意味着许多了。他们说不定真的会为了感情而选择家族的未来和方向。”今川义元边解围边看向松平广忠,后者向他投来感激的一瞥。“那你的意思是?”太原雪斋的笑容逐渐变成了坏笑。“就刚才的那个条件,我觉得就可以了。能多一个盟友,总比少得好,而且松平殿下还承诺帮忙打下东三河。”今川义元倒是不挑剔,抽出折扇轻轻敲打着桌案,“老师你觉得呢?”“你是家督,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啊,干嘛问为师我?”终于奸计得逞的太原雪斋图穷匕见,甩了甩手里的念珠,指向了今川义元,“不过这次护送松平殿下回三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承芳!”“哈?不可能。”今川义元瞬间脸色大变,吓得直接站起了身,连连摆手道,“说好了军务政务都交给你,我这都两年没碰正事了,干嘛找我!”“你自己知道你都两年没碰正事了,还不来帮帮为师我?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天天花鸟风月、吟诗作对,逍遥日子还没过够?”太原雪斋瞪了今川义元一眼,不由分说地高声道,“这不是你自己答应的条件吗,那你自己去!”“这怎么行?我都说了,之前之所以帮着处理些事情,一方面是我着急婚事,另一方面咱们确实是危如累卵。现在我妻子也娶了,今川家也统一稳定下来了,我早就无欲无求了,哪还会来管闲事?”今川义元义正言辞地一番发言,随后摊开了手,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太原雪斋被今川义元那嘴皮子说得不知如何还嘴,精于舌辩之道的他还是第一次在辩论里落于下风,不禁怀疑起今川义元是不是每天都在和那娇妻练习舌战。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后,微微咳了两声,“这样吧,你要是能够圆满顺利地执行这次任务,你回来之后我就给你看看我那宝贝箱子里放了什么。”“嗯?”今川义元一下子被太原雪斋的话引起了兴趣,他老师藏了十几年的破箱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可是他从小到大都好奇不已的事情,“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太原雪斋非常笃定地点头。“那行。”得到承诺的今川义元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耐烦地朝太原雪斋挥了挥手,“行吧老爷子,后面交给我了,你先回去继续批公文吧,我和松平殿下再讨论讨论。”“你这臭小子。”太原雪斋笑骂了一句,就起身走了。只留下愣愣的松平广忠旁观完了师徒俩人画风倾奇的对话——这真的是一家的家督和家宰吗?·怀着对今川义元处事风格满满的疑问,松平广忠的第一个问题没有涉及任务,反倒是问起了价值观。“殿下……”松平广忠推敲着措辞,似乎是不知如何开口才能避免冒犯,“您真的身为家督,两年都没有处理政务吗……”“是啊。”今川义元爽快地承认道,并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感觉——这反而让松平广忠更诧异了,因为今川义元显然不觉得“不理政事”是个贬义词。“那……您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松平广忠又犹豫了许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我懂你的意思。”今川义元自然明白松平广忠在奇怪些什么,“要我说啊,我活着就是为了享受人生吧。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走向死亡。死后,什么都带不走,过去一生里所取得的一切成绩也都毫无意义地灰飞烟灭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人生里的每一刻,珍惜和重要的人相处的每一寸时光,去欣赏世间美好。风景也好,画卷也好,诗篇也好,都是如此。”“那您岂不是什么追求都没有?”松平广忠有些不认可地抿了抿嘴。“哪有?我不是说了,我的追求就是好好享受这美好的人生。不能因为我不追求你们武家最爱的那些功名利禄,就说我没有追求吧。人各有志啦。”今川义元笑着摇头,同时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拙荆倒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什么追求都没有’,每天只想着偷懒,没有什么人生方向。”“可殿下您能悠闲自在地说出——人生的追求是‘享受’这种话,难道不正是因为您现在安坐在安全的今川馆里,衣食无忧吗?难道不正是因为今川家没有灭亡之忧吗?”松平广忠眯起了眼睛,神色也严肃起来,“在下就冒犯地直言了,您从小到大估计没受过什么苦吧,应该一直是养尊处优?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对我们这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对于我们这些全族上下都挣扎在灭亡边缘的人而言,我们人生全部的追求就是活下去,就是保住家族,让家族里的人可以活下去。”松平广忠苦笑着低下了头,“自然没有殿下您那么洒脱,但这才是普通人该有的人生追求啊。”“或许你是对的。”今川义元没有否定松平广忠,反倒是想起了今川良真临终前对自己的嘱咐。他对家族的执念,对今川家嫡流的执念,超乎了今川义元的想象。或许像今川良真、松平广忠这些以家族的生存作为人生追求的武士,也有对人生不一样的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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