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慈迟疑着点头说好。
何岚儿这才道:“我总觉得翀哥似乎、似乎有些古怪……我进了天牢,原先还与他好好说着话,可说过一会儿,他就好似变了个人似得……忽然间像是不认得我是谁,垂着头不言语,我喊他也不应声。”
“我觉得不对劲,便打算喊人,可那些狱吏像是早有戒备,闯进门直接将他带走了。”何岚儿面露忧虑,犹豫了片刻才说,“我问陈侍卫,他说只因翀哥见着我太过意外,如此才乱了方寸。可我瞧着不太对,他不愿多说,我自然也是没立场问的。”
裴映慈已急得皱起眉来,她只顾安慰何岚儿几句,人已大步走向牢门,那守备见她来势汹汹,当即唬了一跳,只恐生变,手已按在刀上。
她还没来得及再靠近半步,陈九安忽而横手拦在身前,只道:“郡主,天牢重地不得擅闯。”
裴映慈狠狠瞪他一眼,抑制着心中汹涌的愤怒,齿缝中挤出一句:“你们早就知道,对么?”
陈九安垂眸不语。
裴映慈冷笑一声,拔身便走。
他在后低声道:“郡主,公子不在落玉斋。”
她一怔,脚步稍稍滞顿,心底的无力和气恼愈浓烈。
霍昭早已猜透她的心思,知晓她若得知此事,必然会向他讨要说法,特地选了霍采英大婚前日让她们来天牢,摆出合理正当不在霍家的缘由,正好避开不见。
他实在太了解她,而她痛恨这样的默契。
裴映慈回到霍府不久,越想越烦得紧。
无论是卢少灵还是裴翀,她心中绞成乱麻,无从追查,到底还是得悄悄去趟落玉斋。
她还没动身,迎红却忽来传话,说是霍夫人已回桐云院,让她过去跟采英作伴吃茶。
裴映慈别无选择,只得随迎红同去。
今夜霍府几多忙碌,裴映慈陪在霍夫人身边,倒像足了她的女儿。
她有些恍惚,也不知寻常人家的母女究竟如何相处?她自幼丧母,从未体会母女眷情,最亲近的女性长辈无非是养娘。她懵懂年岁来到霍家,虽感念霍夫人的悉心照料,却也永远无法真正拿她当亲娘看待,二人之间始终有层朦朦胧胧的隔阂。
她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冷静目睹亲近之人的盛大喜事,也不知自己将来何去何从,一时怅然感慨,只能暂将心事搁置……
霍采英于吉日出阁。
裴映慈作为霍家女眷自要送嫁,今日难得穿着鲜艳,云鬟叠翠,俏靥含春,珠钗玉环无不精巧秀致,招徕不少送亲之人眼光,却又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冒昧。
在闺中送嫁之时,两个姑娘家都哭红了眼,被喜娘哎哟哟地劝,最后霍采英依依不舍披了红盖,裴映慈随一众亲眷将她送上轿辇。
秦、霍两家世宦联姻,酒席都由秦家整治,相邀宾客一应前往国公府夜宴,裴映慈身为娘家女眷,自然不便到国公府凑热闹。
入夜,她在小院独自用过饭食,不免心生怅然,只叹今后与霍采英相邀闲叙已没那样容易。
她枯坐出了会儿神,本打算卸钗洗沐,谁知还不及喊人,蕊冬倒风风火火闯进内室,低声急道:“姑娘,公子来了。”
她一怔,倏地站起身,便见霍昭缓步走进屋内,阔拔凛凛地站在灯下,眉眼微饧,颇有醉态。
蕊冬已识趣悄然退下,裴映慈有些怔,站在榻前久久不动,只见霍昭一身金纹锦袍,仪表堂堂,好不风流。
他于霍采英而言是堂亲,于秦鹤扬来说更是至交兄弟,参加喜宴的打扮自有讲究。
霍昭今日着身贴红绉纱星蓝长衫,正冠束,风姿卓拔,若说句玩笑话,寻常计较不得的普通百姓娶亲,也无非这般穿戴。
霍昭凝眸望着她,眉目松弛,面色沉静,不知作何思索。
裴映慈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别开眼道:“你来做什么?”
她引他到桌边坐下,翻袖斟茶,又暗想,这话问得也多余,左右不过要做那些事,不论几多不愿,她又何曾拒绝得了?
今夜霍府添喜事,小院里的丫鬟俱在桐云院未归,不正合霍昭心意?
昨日意外丛生,因他刻意避开,她并没机会质问。
眼下霍昭主动寻来,她理不得他有没有这份耐心,已打算将疑思解开。
霍昭借着灯影,又瞧她几眼,语意沉缓:“你不想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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