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双眼睛,像极了赤宸。
“你是……”洪江犹豫着道。
小夭坦率道,“我是西陵瑶,轩辕妭的女儿。”
洪江心下了然,“你的这双眼睛,我看着很熟悉。”
小夭直截了当,“我的眼睛,同赤宸一摸一样。”
洪江点头,“所以,你也是他的女儿。”
小夭没有接话,答案却已赫然在目。
洪江道,“你来此,是想劝我放弃抵抗?”
小夭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想这么快同你坦白,但我实在低估了你的感知能力。”
洪江笑道,“你定然以为我是个老顽固。”
小夭没有接话,表情却已明显。
洪江看向门外来来往往巡逻的士兵,“这么多年过去,支撑我们的已不仅仅是信念,而是一份寄托。”
小夭道,“寄托?”
洪江颔道,“正是。是老一辈神农国人不曾遗忘的血海深仇;是未曾死去的战士们肩头无法放下的责任;是壮志未酬,故国难归。”
小夭懂他说的是什么,“可如今我哥哥治下,轩辕同神农一体,真正做到了不分你我。”她说着,也看向门外,“又为何不能放他们归家呢?”
洪江笑了,笑声中满是悲凉,“归家?他们哪里还有家?他们中许多人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有一些,即便家中之人还在,又如何能接受他们呢?”
他说着叹了口气,“出门时,人人都被当作大英雄,可若非战死疆场,回去也只不过是一群败军之将。他们哪一个不是经历了千万次战斗,死里逃生?他们比死去的那些更不容易。”
小夭想起了山越脊。
她当时劝得了山越卮盈,如今却说服不了自己。
洪江道,“若只因为我自己,实在没有那个能力让他们都陪着我去送死。明知是条不归路,却始终坚持。若说从前,中原氏族还有不臣之心,妄图以我之力复国,还能说通,可如今,哪里还有余地?”
他说着又是一声长叹,“他们并不在乎是谁在主事,只要不影响他们的长远利益,不论是轩辕还是高辛,都可以令他们臣服。神农国,早已分崩离析,到最后,也只剩下我同你父亲还在抗争而已。”
他看向小夭,“我虽然同你的父亲关系并不亲密,却也不得不认同,他是个很强悍的人,值得别人敬佩。他若还活着,也必定不会让你四处流浪,无依无靠。”
小夭垂眸,“我的父亲十分爱我,也深深爱着我的母亲。”
洪江有些诧异,“你见过他?”
小夭摇头道,“我并未真正见到他,但我曾感受到他。感受到了他的遗憾和深爱,我确定他是爱我的,就如我的母亲一样。”
洪江欣慰点头,“你能这样觉得,想来他也没有遗憾了。”
他说着又问道,“你想了解他吗?”
小夭抬眸,眼神中有着好奇与期待,“想。”
洪江道,“那你不妨去九黎看看,我想在那里你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小夭讪讪道,“我会的,却不是现在。”
洪江追问道,“难道我方才说的,竟没有一句是你想听的?”
小夭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眼神闪躲着,似乎在做着挣扎。
洪江看出了她的纠结,“看来你要的答案并不在我身上。”
小夭的双眸低垂,仿佛满是忧伤。
洪江试探着问道,“你是为了柳儿而来?”
小夭顿时抬起了头,看向洪江,可很快她又垂下眼帘,“不,我要的答案的确在您身上。”
她说着,又问洪江道,“不知我可否叫您一声伯伯?”
洪江欣然接受,“我同你的父亲曾是同僚,自然当得起你的这一声伯伯。”
小夭谦逊道,“伯伯,我也曾上过战场,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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