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在方蝉锦耳边低语几句,抬头对上她惊异的目光,只淡淡冲她点了一下头。
方蝉锦抿紧双唇,不太确定的看看方蝉衣,又看看地下已经乱成一团的众人,和被大家围在中间,半步挪动不得的小女娘跟几个护卫,最终还是听了方蝉衣的话,朗声冲楼下喝问。
“酒楼的掌柜是死了吗,闹成这样,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酒用膳。”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方蝉衣直接伸手,推了摆在包厢窗沿上一盆绿植。
瓦盆从高空坠落。
砸在木制的楼梯上,哗啦一声碎响,终于镇住了楼下沸反盈天的场面。
一时间楼上楼下安静的落针可闻。
从争端开始,就蜷着身子缩在柜台下的掌柜这才敢站出来。
他抬头看一眼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再看看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的厅堂,有心想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在那里急的团团转。
方蝉锦与方蝉衣对视着,略一迟疑,正要继续开口,却被对面另一间包厢一道清越的男人声音抢了先。
“季峥季瑟,你二人守住酒楼的所有出口,叫人去报官。”
男人声音刚刚落下,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一楼厅堂,又生出一阵骚乱。
却是那个躲在角落质问小女娘,挑动众人情绪的人见势不妙,准备趁乱逃走。
那人所在位置应该正处于方蝉衣这个包厢的正下方,她和方蝉锦是完全看不见的。但她们十分清楚的看到对面包厢一道灵巧的身影一闪而下,那人双脚踩在楼梯扶手上,以肉眼不可见的度滑到一楼,脚尖一点,腰间软剑出鞘,下一秒就架在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上。
事在聚集人员众多的酒楼,衙门人来的很快。
带头的是一位身形魁梧,行事老成的中年小吏。他握着挂在腰间的长刀,带着衙役们涌进酒楼后,先接管现场,控制住所有闹事和看热闹的,然后才叫掌柜,问是谁人报的官。
掌柜脑子不停转着,心里还在思索怎么和稀泥,那边的季泓已经把手头的差事交还给衙役,上前与中年小吏说话,带他和掌柜的一起上楼。
方蝉锦平生头一回见识这样的热闹,双眼充斥着藏都藏不住的兴奋,趴在窗口拉都拉不走。
方蝉衣眼看着季峥领着人越走越近,暗示的咳了好几声,都被方蝉锦无视。
眼看着她就要和楼梯上来的几个人撞个脸对脸了,她不得不出声制止:“四姊姊,快坐下。”
窗口做遮蔽的盆栽被扔下去平息乱局。
酒楼掌柜也是个蠢的,根本没反应过来,方蝉衣只能随着方蝉锦一起,稍稍侧着身回避。
留守在对面包厢门口的季萧放季泓和中年小吏进去,长臂一档,将酒楼掌柜拦在了外面。
这才知道里面坐着贵人的酒楼掌柜吓得两股战战,冷汗直流。
季萧见了,笑着和他说话:“掌柜可知,今日乱局谁是你和你这酒楼的恩人?”
掌柜攒着衣袖,颤颤巍巍地抹了汗,立刻低头拍马:“自然是世子大人,若非大人仗义相助,小人的酒楼怕是要毁在今日了。”
跟在季归帆身边多年,季萧早见识过太多人。
他上下扫视掌柜两眼,见他衣着整洁普通,行事畏畏缩缩,便不意外他会说出这番话了。
“掌柜的,你请说书人在酒楼坐堂拉客,是你的聪明之举,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令说书的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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