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一路上,你都在跟约瑟夫说些什么?”席元元半靠在水雾缭绕的温泉中,喝了口巴登巴登著名的红酒,一边好奇地问道。
乌云脸红红的,盯着天空,声音有点不稳地说道:“没,没什么,就是说起黑巫妖和当年的事。”
“哦?约瑟夫与从前的记忆融合了?”席元元有些吃惊。因为上次约瑟夫不但因为自己的银簪受了伤,而且因为打断了他对乌云使用的《神之召唤》,更使他因反噬受了内伤。他竟然功力不退反进,实在不寻常。
“没有完全融合。”乌云顿了顿,道:“不过,据他所说,他的灵魂传承者确实是那个当年把我带回来的德国人,叫莫娄?特拉泽尼。”
“哦?!就是顾夫人那天问的名字!”
“嗯。因为他与顾夫人合作过的关系吧。所以顾夫人一直到现在还记得他的名字。”
“唔……那个莫娄怎么会把你带回去之后没几年就死了呢?按理说,因为你的存在,他应该功力大进才是。难道……黑巫妖内部也有权力斗争,因为他的功劳太大,反而死得更快?”席元元把这些日子陪着乌云看的那些俗滥清宫戏的内容提炼出来。
乌云失笑,低下头看见席元元湿透了的头发随便地盘在头顶上,越发地显出些稚气来。身上被蒸气蒸成了粉色,看上去……特别诱人。乌云脸一热赶紧再次仰起头来。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道:“不是。是因为裁判所。”
“诶?什么原因?顾勇辉算不上什么普通人吧?”席元元一愣,早就把裁判所的事忘到脑后了,这突然地提起来,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条,不许这些妖类对普通人动手的原则。
“说到底,顾勇辉还是人类。虽然他有几个异能,但那个异能是他用功德从命书那里换来的。并且,也没有用这些异能伤害他人。莫娄的行为算是一个擦边球吧。只不过,正好顾勇辉是一个功德值很高的人类,所以,莫娄的惩罚就特别严重。”
“唔……可是,莫娄是过了好几年才死的。裁判所的办事效率就这么差么?而且,他们办了莫娄,为什么不去救你呢?”席元元不愤,一口把酒喝完。
“当你的生命无限长的时候,几年不过是一瞬而已。”乌云笑了笑:“不要拿人类的标准去看待这些非人类。至于为什么不救我,恐怕也是因为我并不是人类的原因吧。他们不插手非人类之间的纠纷,除非是灭族性质的。”
“还真是有原则性呢。”席元元酒劲儿上来,学会了冷笑。乌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用元力轻轻施入酒瓶,红酒就象喷泉一样跳出来,注入席元元的酒杯里,由着她喝。
“那你有没有问到,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们又好心地约我们前来?难道没有觊觎你的成份在里面?我才不信。”又冷笑,喝空一杯。这酒越喝越有味,又有点甜又够淳。席元元把杯子一举:“再来一杯。”
乌云纵容地给席元元又喷了一杯。一向自制的席元元这是第一次有要求,乌云不忍拒绝,虽然知道应该拒绝的。“他一口咬定,是因为你是新生黑巫妖的身份的原因。关于我,他只是道歉。不过,因为不是他本人犯的错,我也就算了。”
“嘁,狡猾的黑巫妖。”
乌云看着席元元冷冷地扯起唇角,不由好笑。席元元从未喝醉过,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人醉后的症状是冷笑,实在不同一般。继续望天。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没有听到席元元的动静,乌云纳闷,一低头,差点吓死,席元元应该是已经睡着了,正往泉水里滑。乌云看的时候,她只有个鼻尖在外面了。乌云赶紧下去把她捞起来。
“水太热了。”乌云皱着眉小声诅咒。把已经睡入黑甜乡的席元元放在旁边的躺椅上。看着席元元几近半裸毫无防备的样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怎么办?给她擦干,然后穿衣服?!这个工程也太庞大了。而且……乌云咬着唇,说实话,他现在很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随便按住席元元的手给她自己盖上浴巾。乌云决定还是出去找到约瑟夫,让他请人来把席元元弄出去。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刚走到门边,就意外地听到门“叩叩叩”被敲响。乌云一愣,这个小温泉已经被包下来了,谁会不请自来?
没有听到回答,门外一个可爱的女声用德语说:“我进来了哦~”
这一下,乌云没有动,而是警惕地看着这个门。话音一落,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年轻时尚的德国女孩子,金色短发灰绿色的眼睛,笑容意外的甜美可爱。牛仔裤加黑色大衣,显然是刚从外面匆匆进来,还没来得及把外套脱掉,身上还带着一阵凉意。她眼珠一转,先把整个温泉打量了一番,然后对乌云嘿嘿笑了起来:“是乌云吧?席元元小姐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猜猜来人是谁。我想大家都猜得出来。1
乌云本能地觉得危险,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护在席元元身前。
来人一看乌云这样,笑着趋步上前,道:“别紧张。我对你家主人没有恶意。我叫玛蒂而德。世俗的身份是约瑟夫的姑姑,卢西奥的妹妹。我想你可能听说过我。”
乌云一听,放松了一点,但还是没移位。这人确实听卢西奥说过,但好与坏与知不知道没有关系。乌云微微侧头看了眼席元元,见她两颊绯红,醉意正浓,睡得酣甜,心中不由软了软。转头对玛蒂而德放低了声音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她还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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