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搏弄成了角逐场。
暖阁纱幔无风动,丝丝奇香显妖娜。
窗脚莲池氤氲升,涓涓细水潺然响。
天光暗,暮起,雅间里昏暗寂静,唯两道克制呼声在此起彼伏。
恍然间,一滴热汗自云时卿眉梢骨处滴落,正中柳柒下颌。
两位丞相平素刀舌剑互相让,下一个多时辰共枕同欢,竟都开口说过半句话,即便疼入骨髓,柳柒也曾出声。
浓散尽时,那异香也止了下,云时卿合衣掌灯,帐内一片狼藉,屏风附近也遑多让。
柳柒知何时昏迷过去,云时卿在屋内静坐良久,直到外面游廊里脚步声靠近,他才简单收拾一番离开了。
到府上近戌时,暮苍苍,微雨重重,竟比天要清寒。
侍女早在花厅里备好了清淡热茶,他未得及解下狐裘大氅,便灌了几杯香茗入腹。
“两杯茶水都足以解渴,相爷受累了。”
一名颈部缠红绸布女子抱臂倚在门框上,食指勾玩梢,嘴里笑打趣。
云时卿心烦气躁,未予理睬。
夕妃慈几步入内,就近靠在一旁桌角上:“以往那些想方设法往府里送美讨相爷欢心,都见相爷享用过,今出去一趟,就惹了一身腥?”
云时卿微微侧目,警告以意:“相爷莫恼,相爷如何风流那相爷自己事,与无关,奈何相爷身上香气太盛,让无法忽略。”
云时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问道:“你识得此香?”
“当然识得。”
夕妃慈悠悠解释道,“执天教内一种禁蛊,名唤‘昆山玉碎’,此蛊由三十六种毒雄虫-饵,佐以芙蓉叶、合欢花、羊草以及……反正配料奇多,颇复杂,炼制数再喂饲教中血蛊,若血蛊成活,即‘昆山玉碎’。”
她坐在桌上晃动着双,又道,“过炼蛊药毒太猛,几百只血蛊能成活下过一。此蛊极,遇酒生香,可诱动,中蛊者骨软筋麻、周肌无力,即使华佗再世也难解其毒,唯与行鱼水欢方可得控。”
云时卿颦蹙眉梢,默然语。
见他一副吃了黄莲模样,夕妃慈禁感慨丛生:“难怪相爷身异香,原在外面与枕上绸缪、被中恩爱了呀。”
云时卿一瞬瞬地盯着她,语调冷厉:“你下蛊?”
夕妃慈摇头,脸委屈地说道:“相爷于救命恩,会对你用蛊?更何况叛教徒,在外用蛊只会招杀身祸,可那傻。”
话说至此,她又暧昧一笑,“奴家多嘴提醒相爷一句,昆山玉碎蛊每逢月中必会复,而唯一能压制蛊毒方法便与初次那行乐——哎呀,相爷您脸难看?莫一晌贪欢,把给灭口了?那下次蛊毒作,就只能肠穿肚烂了呀”
花厅内寂静如斯,夕妃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xeoo得到应,顿觉无趣,跳下桌往外走去。
时,云时卿又问:“并未中蛊,何也会深陷欲?”
夕妃慈说道:“昆山玉碎蛊遇酒便能释放奇香,闻者皆可动,尤其第一香最要命,纵然大罗金仙也会堕魔,如痴如狂,理智全无。”
次五更,百官于待漏院晨集,点卯持笏前往文德殿例行朝会。
然而今点卯时,除了母患病守孝前邓侍郎缺席外,一向作风严谨柳丞相居然也告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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