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哭了?”皇上觉得华妃真是小孩子天性。
“皇上,奴婢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把能够找到的角落都找了,就剩炉子里的这点欢宜香了,可娘娘就是不信,还罚了奴婢磕头。”
颂芝跪在地上委屈地说。
皇上转头,果真看见颂芝的额头都磕红了。
皇上垂眸,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抓住华妃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这欢宜香没了便没了,朕不是答应过你,会给你换另一种香料吗。你再等等。”
华妃红着眼睛道:“臣妾这么多年已经闻习惯了。那是皇上特意给臣妾调制的,臣妾喜欢,只要一闻到这香味,臣妾就觉得,皇上在臣妾身边。”
皇上搂住华妃,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真不就在这里了吗?”
华妃哽咽,“只是今日而已。皇上是天子,怎么能日日夜夜陪在臣妾身边?臣妾不敢奢望。”
曾几何时,华妃变得这么懂事了?皇上心想。
以前她闹着的时候,脾气的时候,皇上总觉得心烦。
但,碍着年羹尧,他不得强颜欢笑。
如今真的看到华妃如此懂事、体贴,皇上不知为什么觉得难受得紧。
“朕给你制作的新香料,明日就到了。朕亲自给你送过来。”皇上搂着华妃,温柔地说。
这一回的香料,再不会有麝香了。
华妃最后是倚靠在皇上的怀里睡着的。
看着睡梦中的华妃,皇上抚平了她微皱的眉眼,起身,悄悄离开。
临走前,嘱咐颂芝好好照顾华妃,颂芝一一答应。
皇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寝殿的门关上,颂芝走到床边,轻声呼唤。
“娘娘,皇上走了。”
华妃缓缓睁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欢宜香,冷笑。
“娘娘,您为何这么喜欢欢宜香?”
华妃凄凉一笑,“不是本宫喜欢,而是皇上希望本宫喜欢。”
颂芝又问:“皇上又为何希望您喜欢?”
事到如今,华妃觉得没有必要再瞒着颂芝。
颂芝都可以跟自己同生死共患难,她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因为欢宜香里混合了大量的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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