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便跑去卫生间。隐约听见客厅说话声,估计是赵艾累了在刷视频,我便打开手机刷抖音。
当我洗完手出来时,看见我父母坐在沙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我父母回来了,我把手上的水往大腿裤子上蹭了蹭:“爸,妈你们不是晚上回来吗。”
父亲咳嗽几声“嗯——嗯”,母亲把脸色一甩语气生硬:“提前半天回来,看你收拾屋子没,没有一起收拾,明天过小年哪有时间,你别说是我生的,叫你收拾屋子,你把赵艾骗过来给你洗碗。”
父亲转过身去估计是感到丢人,慢悠悠掏出一支烟独自在那吸着。我硬着头皮解释道:“妈,别这样,下次不喊赵艾过来干活了。”
“下次?你别说话。”母亲坐在赵艾身边捧着赵艾声音柔和的说着,“他让你来干几次,是不是我离开家出去的时候,年年这样?”
“额,婶是这样的,他前几年没给你们说我过来帮忙吗。”赵艾回答道。
父亲在哪边笑出声来,好火上浇油,母亲厉声道:“笑,笑!遗传你厚脸皮,今晚你俩把所有活给干了,干不完,明天小年你俩出去过。”
父亲瞬间收住笑声解释道:“病刚好,吸烟呛到了,这怎么又能算我的头上来,我啥都没干。川,晚上干不完活,你明天自己出去过年。”
“啊,活都干完了,就剩厨房的盘子没洗完。”我声音有些弱势。
“是吗,我一回来去厨房冰箱找吃的,就看见赵艾在刷盘子,你去你赵叔(赵艾家)家吃饭,你洗过碗吗?”母亲越说越激动,声音的分贝也是高了不少,要不是赵艾在旁边,高低给我两巴掌。
我就在旁边站着挨训,头低着,眼睛时不时看向父亲,让他帮忙解围,看见他把玩着打火机,我……最后赵艾说和我去街上买头绳,我母亲才停止说教我……
如果换成外人在旁边,我母亲肯定不会说教我,赵艾在旁边那性质不一样,不用等晚上说教直接开始。想起小时候,如果没把赵艾弄哭,我肯定不会挨打;若是搞哭了,自己那拿着拖把去上供祭祀的桌子下面拖干净跪下(防止把裤子搞脏,母亲清洗麻烦),然后母亲打一下,赵艾打一下,直到赵艾消气……
骑车走了很远,赵艾坐在后面笑道:“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主见都没有。”
“哎,我怎么敢顶嘴啊,犯错得罚,没打我算不错啦。”我又接连着叹几口气。
“那你跟我吵架的气势去哪了。”
“别说了,我刚刚头都快低到地板的缝隙里,后面我妈要是对你妈讲这事,我都没脸去你家拜年,更别说后面几天找你玩。”我把口罩摘掉,迎着风缓解心闷。
“不会,我爸妈年年都是大年前一天回家,后面几天你还能过来找我。”赵艾又把头靠近我的耳边说道,“要不你给我磕一个吧,我去给你爸妈解释我是自愿过来帮忙的。”
听到这手差点抓不住车把,车身也随之抖动起来。赵艾双手紧紧环绕在我的腰间,头撞在我的后背上,我及时刹住车停在路边:“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赵艾松开双手在我后背狠狠打上一拳咬着牙说道:“好好开车,还想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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