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低着头走出了几步,再看关小筠时,见她停在自己身后几步处,便也站定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关小筠开口问“香儿,你想说什么就说,这是什么样子啊,脸都快皱成包子了。这样会变丑的,知不知道。”
香儿眼神闪烁,脸色凝重,心中有许多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乱的很。终于在关小筠要暴走的时候开了口,“从小我哥就告诉我,我是公子的人。哥哥不让我和莫家公子过多交往,说这样对不起公子。”
香儿说着停了下来,观察着关小筠的脸色,见他面上并无异色。猜不到公子有没有生气,便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
关小筠见她又不说了,给了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你继续。
香儿犹豫着开口“我虽然和莫家公子交往,但心里也知道,公子若是要了我,我也不会反对的。”香儿说完,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和心中想要表达的,不太一样,又凝眉思索了起来。
关小筠听了香儿的话,有点儿惊讶。想到莫家的两个少爷都喜欢香儿,而香儿平时与两人的相处,也是游刃有余,怎么觉得香儿有渣女的潜力呀。
香儿怕公子误会,又解释道,“我想着,公子将来要娶的,必定不是我这样身份低微的女子。而我也只能给公子做妾。虽然心中不反对,可也不想做妾,所以我喜欢公子,却不期待嫁给公子。我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给他做正头娘子。想着以后有了喜欢的人,求公子给个恩典将我嫁出去。”
关小筠点头,这么想,没毛病。鼓励香儿,“你继续说。”
“香儿觉得对不起公子。香儿觉得背叛了公子,在公子还没答应将我嫁人的时候,在我还是公子的人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别人。”香儿一口气说完如释重负。
关小筠不明白香儿的脑回路,问“所以呢?在你知道我是女人的时候,这些问题都已经不存在了呀!你还在纠结什么呢?”
香儿摇头,“不是这样的。正因为知道了公子是女人,我才觉得对不起公子。”
这下轮到关小筠纠结了,“这是什么逻辑?我不是男人,你喜欢别人就不是背叛我。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公子心性良善,对我没有企图,而我却凭着公子对我的喜欢,算计公子,还在公子没有同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别人。公子,我对不起你。”香儿急了,眼泪滑落下来。
关小筠好像有些明白了,自己是男人对她有企图,所以她喜欢上别人,可以被谅解。但是现在自己是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对她单纯的喜欢,反倒加深了香儿的罪恶感。好吧,收回之前的想法——香儿不会是渣女。
关小筠抓起她的小手,像往常一样揉捏着,“你想多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看上莫家那小子了,我不阻止你,就是要成全你的。这些都和我是男是女没有任何关系。”
香儿仍旧摇头,“不是的”
关小筠伸手抓住香儿的肩头,强迫他定下神来,“香儿看着我,听我说。我,还是香儿喜欢的公子,你,还是公子喜欢的香儿。以后公子会继续喜欢香儿,香儿若愿意,也可以继续喜欢公子。香儿,现在有了喜欢的人。公子以后也会有喜欢的人,你听清楚了吗?所有的事情没有任何改变。公子还是那个公子,无论男女,明白吗?”
香儿摇头又点头,“我明白的,公子就像哥哥,比哥哥更喜欢香儿。”说着扑进关小筠怀里又是哭又是笑。
关华是真的没有明白,两人这段话的意思,一脸纠结。路上已经有不少的行人,正好奇的望过来。吉源镇上不认识香儿的人没几个。关华挡在两人前面小声说“好了,都往这儿看呢,快收收吧。毕竟”关华上下打量着两人的穿戴。“咱们自己知道是女人,可在别人眼中,你们现在可是一男一女呢,在大街上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莫家主院,关小筠还是第一次来。院子很大,一进连着一进。隐约能看出有京城的风格,毕竟莫家也是从京城来的,又是读书人,脑中的各种礼教规矩颇多,难免多了一些束缚。院子应该是按着京城的样式修建的。院中花草亭廊也是有的,只是在这隆冬季节,已经没有什么可供欣赏的了。
一路走来,院里都是和镇子上差不多的平房,只是比一般人家的墙更白,更平整些,房子也更整齐干净。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房门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这可是寻常百姓家用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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