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士保认得这中年汉子正是柏笙,江湖上人称哑神。荷萍禁不住“啊”了一声,很感失望,轻轻地摇头叹息。心想:“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她对赖士保也失去了信心。
颜东方并不领情,转过头对群雄朗声道:“假惺惺的,你骗了我女儿,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认你做女婿。”
柏笙抬头怔怔地看着颜东方,一脸的期盼。颜东方又道:“你骗我女儿倒也罢了,还在江湖上犯下不少滔天大罪。我都跟着你蒙羞。”柏笙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在静静地听着颜东方对他的控诉。
颜东方道:“今天你既然来了,有几件事要当着大家的面向你问明白,如果与事实不符就请向群雄作出解释,如果相符就不说话表示承认。”听到这话,群雄无不哄堂大笑,均在想:哑巴能说话吗?
荷萍心里骂道:“胡说八道,让哑巴说话,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这时,在颜东方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这人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花路阳,听他问道:“柏笙,有人向我反映,说你经常在川陕道上为非作歹,是否属实?请回答。”群雄又是一阵大笑。柏笙抬头看了花路阳一眼,不停地摇头。
花路阳又问:“去年三月,宏丰镖局的镖银失劫案是不是你所为?害得镖局十几个弟兄丧命。”柏笙连连摇头。花路阳道:“有很多人亲眼所见,你怎么解释?”柏笙低头不答。花路阳道:“是不是你干的,你说话呀!”群雄又是一阵大笑。
赖士保摇头苦笑,心想:“他能说话还能叫哑巴吗?”
花路阳道:“去年至今,川陕道上无数花季少女失踪,有人说你就是采花大盗,你有何话说?”柏笙还是低头不答。
花路阳道:“既然你不解释,也不回答,那以上事实就算属实了。另外,今年三月,大量民众上益州闹事,有人指认领头的人就上你,说你大骂朝廷官员,你招认吗?”
柏笙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花路阳的指责不以为然了。
荷萍哪还沉得住气,高声道:“柏笙,你真会骗人,这些年来,群雄都知道你是哑巴,没想到你还能骂朝廷官员。”指桑骂槐,花路阳当然听得出来,回头怒瞪了荷萍一眼,继续说道:“诸位,柏笙勾引良家妇女,劫镖银,造反闹事,件件属实,他已承认,该当何罪?请大家拿个主意。”
群雄没一人回答。花路阳颇为尴尬,高声道:“按武林规矩,柏笙可以自行了断,或大空齐动手诛之。”
场下鸦雀声,无人欢呼支持。花路阳道:“柏笙,是你自行了断还是让大家代劳?”柏笙缓缓站起身来,紧握拳头怒视着花路阳。花路阳着实吓了一跳。这时,颜宇琪冲上台,拦在柏笙身前,怒道:“武林盟主,你就是这样对人的吗?大家都知道他是哑巴,你让他说话,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你说的所谓的罪行,哪一件是事实?”
颜东方急道:“琪儿,你来干什么?”颜宇琪哭着道:“爹,你就放过柏笙吧!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颜东方喝道:“胡闹!你难道真想和一个哑巴生活一辈子?”
花路阳恼羞成怒。颜宇琪又道:“盟主,这些年来,川陕道上确实发生过这些事,但不是柏笙所为,你不去查明真相,或不敢去查真相,却让柏笙来背这个黑锅,你于心何忍?就以为他是哑巴不会说话吗?就看他老实本份吗?”
荷萍暗暗赞赏颜宇琪的勇气,并且已做好了救柏笙的准备。这时他看了看身旁的赖士保,轻声道:“该你出手了吧!”
赖士保道:“时机未到,再等等。”颜东方令人将情绪失控的颜宇琪拉开,颜宇琪撕心裂肺地叫嚷着,可在场的武林豪杰竟无人动容。
见此情景,赖士保心头暗喜,救柏笙的信心更足了。荷萍又看了他一眼,狠狠道:“今天你救不出柏大侠,那你也别想活了。”赖士保笑道:“荷女侠放心吧,只要时机一到,我马上出手。”
颜东方道:“哑巴,即然你不肯自行了断,那我们在演武场相见,当然不是单打独斗。你如果离开宇琪,往日之恨一笔勾销。反之,你也知道结果。”说话语无伦次,显然露出了内心的恐慌,想找台阶下了。赖士保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花路阳朗声道:“诸位朋友,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和柏笙决一了断,为武林除害。”说完,带头向演武场走去。
群雄也紧跟着而去。赖士保刚走几步,雪梅在身后叫住了他。赖士保转身笑着向雪梅深深鞠躬施礼。雪梅低声道:“听说你打算救柏笙?”赖士保点了点头。雪梅道:“救柏笙就是和当今武林为敌,三思而后行。”说完匆匆消失在人流中。赖士保心头一片茫然。
荷萍道:“赖公子,你还等什么?”赖士保佯装没听见,迅速消失在人流中。荷萍心中大急,这才明白被赖士保骗了,气得她骂道:“一定剥了你的皮。”金枝也深感失望,直埋怨自己轻信了赖士保。
柏笙低垂着头来到演武场的另一端,与群雄形成对立之势,他已做好迎敌准备。花路阳道:“柏笙,你还有何话说?”听到这话,群雄一阵哄堂大笑。荷萍站起身来,朗声道:“花盟主,你行走江湖数十年,阅历丰富,德高望重,见过哑巴说话吗?荒唐!”听到这话,群雄都把目光落到荷萍身上。
花路阳知道荷萍是诚心捣乱,没有理她。
柏笙望着群雄,目光中充满恨意,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这时他忽然大喝一声,身子凌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轻轻地落在地上,地上飞起了层层沙尘。群雄眼花燎乱之后,只见地上多了一条红线。接下来听到了狮吼声,虎啸声,狼嚎声。群雄无不大惊,他们心里都明白,柏笙擅长五种功夫,分别是狮吼功,虎啸功,狼嚎功,猿鸣功和龙吟功。柏笙发出了狮吼声,虎啸声和狼嚎声,就是说柏笙给他们划了红线,只要越过红线,就用狮吼功和虎啸功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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