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厉……”话一出口,沈灵犀自己吓了一跳,声音慵懒无力还带著一股激情过後的柔弱,这是自己的声音麽?
“怎麽了,灵犀?”罕厉挑起他的下巴,又情不自禁的映上一个吻。
“我,我,昨晚我是……喝多了……”面对他炙热的目光,沈灵犀心有些乱,不知从何说起。
“喝多了又怎样,”罕厉眼中闪过一丝狡意,“喝多了,难道沈大人今天要不负责了?”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饶是沈灵犀口才再好,此刻是躺在心上人怀中,又是浑身赤裸,他又羞又窘,哪里还说的出利索的话。
罕厉眼中掩不住欣赏之态,他喜欢看沈灵犀难得一见的窘迫样,就连耳根和颈後都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柔美光泽非常迷人。
沈灵犀呐呐了半响,终究把心一横,红著脸坐了起来。
“沈大人是要起来麽?”
“啊,对,”沈灵犀急急地披上袍子,隔了一夜了还没有干,触碰到肌肤,冰凉的寒意让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今日还有些公务,所以马上要……啊……”
话还没说完,袍子就被罕厉轻而易举地扯掉,光溜雪白的身体重新被塞进了温暖的被窝。
头一抬,就看到罕厉好整以暇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眸里散著不悦的寒光,“沈大人昨晚说来就来,此刻用完了我,想走就走了麽?”
“你……我,我明明没有……”沈灵犀词穷,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被褥紧张地看著罕厉。
他心里有些害怕,此刻的罕厉就像是盯上猎物的野兽,双眼中发出不容抗拒的危险光芒。
“那麽,”就像是在戏弄著自己最挚爱的宠物一般,罕厉慢慢扯出一丝笑容,“请教沈大人,昨晚为何而来?”
沈灵犀轻轻一颤,昨晚那些狂乱纷杂的画面又涌了上来,他依稀记得罕厉也曾问过同样的话,而当时,自己的回答……自己的回答是……
只是想来看看他,可是他不许,一直不断的逼著,逼著自己哭泣抽搐,快要达到高潮时,自己曾经哭喊过,“我喜欢你……罕厉,我也喜欢你……”
想到这里,沈灵犀面色一白,继而又涌上红晕,原来自己昨天真的是说过了。
心突突地跳著,搁在被子上的手忽然被罕厉抓紧。
他炯炯地看著沈灵犀,一字一字地带著独特的轻昵的口气说道:“说吧,灵犀,再说一遍,不要骗自己,呃?”
罕厉比谁都明白沈灵犀此刻的矛盾挣扎,不是他不怜惜他,而是为了要得到他亲口的承诺,一辈子的唯一的承诺。
沈灵犀面色一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你想要听什麽罕厉,听我的忏悔麽,听我其实嫉妒小九到快要发疯……他死死咬住红唇,把心一横,说吧,就算是罕厉会讽刺也由他去了,谁让自己先放弃了他呢?
“我……”沈灵犀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我……我喜欢……你”,抬头看到罕厉静静地看著他,面上没有讽刺或者挖苦的迹象,沈灵犀吸了口气,既然都说了,不如把一切都说开吧。
“也许那时候在西氓的时候你让我留下,我不敢相信,因为……我不是对你不信任,我是对自己没有把握……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喜欢……等到回来後,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我们之间的那些事情,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是在西氓的每一天,就算是当初被你强虏过去,那些我以为屈辱的日子,後来想起,都会觉得很甜蜜……後来,子墨他们取笑我,说我是相思入骨……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对你,对你……无法忘记了。”
罕厉心疼地伸手抱住沈灵犀轻颤的身体,“好了,我都知道了,若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沈灵犀摇摇头,第一次尝试对别人敞开心怀,把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罕厉面前。
他要抓紧时间,免得自己的勇气会突然消失。
“不,让我说吧,罕厉,过了此刻,我不知今後还有没机会再说。”
罕厉嗯了一声,抚摸著他柔软微凉的长发。
“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正在想著是不是要去西氓找你,不想却传来了你要来的消息……我很高兴,我以为你是来接我的,我以为你还记挂我,我心里有这样暗暗的奢望又不敢在脸上露的太过,怕被人看出笑话……只好每天去礼部打听你进京的消息……没想到昨晚才看到你,你已经来了,来了很久了,”沈灵犀垂下眼睫,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声音也越来越轻,“看到你和小九那麽熟捻,你对他那麽……那麽温柔……我心里又慌又疼,不知道该怎麽做……後来,我还是做了傻事……借著酒意跑到你这里来,我想知道你……是否还会……喜欢我……小九尊贵圣洁又美丽聪明,我、我是万万比不上的……”说到这里,他终於忍不住轻声地哭了起来。
罕厉紧紧抱住他,温柔地吻去他不断溢出的泪滴,每一滴泪都让他觉得又幸福又心疼。
“不哭,灵犀,不哭啊,我不怎麽懂得安慰人,可是你这个小傻瓜,再哭下去,我的心都碎了,”罕厉轻柔的呼唤著他的名字,“灵犀,灵犀,我有了你怎麽还会看的上别人呢?”
“可是,可是小九那麽的好……”t
“没有可是,灵犀,就算是这世上有比你再美的人,可只要都不是你,我就不会去动心,你明白麽,我的心,早就被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灵犀公子给勾走了……只有你,灵犀,我只会为你而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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