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善送走使,李白与许葭面面相觑,而叹息一声。
七娘知从何处钻出,嬉皮笑脸将亲手做两碗汤饼端到桌上:“阿耶阿娘,尝尝手艺!”
许葭怀中抱着小平,伸手断喊着“要次要次”,给她阿姊捧场。李白心事重重一言,三两口溜完自己那碗,给小平剩一口,惹得小家伙大声叫嚷起。
许葭连忙将自己那碗推过去。
屋中只剩下平心意足嚼一汤饼声响。
良久,李白忽而开口:“事己至此,你总该了解出征前因果。”
七娘正襟危坐:“阿耶请讲。”
李白沉片刻开腔:“小律原本大唐属国,只因吐蕃赞普将女儿嫁给了小律王妻,重利许诺下彻底绑在一处,才转而叛唐归附了吐蕃。”
当然了,能让吐蕃处心积虑拉拢小律国,自然也简单。
“小律称得上大唐西门。”
李白随手点了茶水画在桌上,指给七娘,“吐蕃通过小律,进可直攻安西四镇于阗、疏勒唐军,向西能逼近写凤、月氏、大汗都督府,北上更十姓可汗故地。与他们而言,联姻一本万利买卖。”
七娘沿着个思路分析:“所以,前阵夜袭甘州,也他们试探。”
李白点头,又道:“你昏迷休养段子,新任陇右道节度使哥翰然带兵出击,收复了石堡城。正如前任节度使王忠嗣所预料那般,坚城下死伤数万,失去远远大于所得。”
也正知晓一点,吐蕃才敢趁着唐军元气大伤,跑甘州作乱。
“讽刺,哥翰此一役名声大噪,西鄙(西北边境)口口相传一诗歌,&xeoo1只传颂了将军威武。”
李白说着,打着拍子唱到,“北斗七星高,哥夜带刀。至今窥牧马,敢过临洮。”
七娘听着诗歌,一瞬间百感交集,脑海中只蹦出“穷兵黩武”四个字。
当今圣好大喜功,激进开边,并在意一将功成下,否会所谓万骨枯荣。
帝王想要,封狼居胥;
而王节帅当消极奉诏,&xeoo1在明知战果无几况下,尽可能地多留几条边军将士命。
如今,王节帅然被贬,而七娘他们接过交接,再度开启了新征途。
李白担忧地看着她:“陛下诏令出,无可违抗。且律道实在重要,再法放任管。七娘,你怕必须得去了。”
七娘点头:“阿耶放心,接旨那一刻,就做好准备了。而且,小律紧邻西北十多国。”
些话必出口,师徒间自默契。
他们都知晓,一旦吐蕃控制昭武九姓地,虽然直接对大唐进行军事打击,&xeoo1能由此北上,与突骑施(西突厥)联合,对安西四镇和北庭进行合围。
届时,昭武九姓都要其所役属。
一场谈话到最,李白怅然默了声。他交代再多再担忧,七娘也终归要走出家门,独面风雨了。
只,身阿耶和师父,总希望那一再慢一些。
安西大营。
小律出征地。
七娘圆领袍里头叠穿了软甲,头青丝束起,因着个头高,挎短剑,又背负长枪,与军中一片肃杀气氛倒也十分相配。她此行以天策府曹参军身份代天子督战,壮慰士气。
主账大营内,高仙芝与封常清正部署接下行动。
主将高仙芝出身高句丽贵族,大唐蕃将中出了名美男子;而封常清&xeoo1截然相反,出身微寒,面目凶恶。凑在一处&xeoo1种出奇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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