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你别听酒馆那群人说的,居然把机械造物说成是魔法,真是令人气愤”,威廉又听到说蒸汽机是魔法机械,顿时有些生气,“领主说了之后会尝试加进魔法,但现在还都是纯机械的!”
说罢威廉就拉着信使大步走到后院,指着正在缓慢碎矿的蒸汽机说:“你看,这就是我们领主设计的机械造物,纯粹的铁匠产品,是我带着那几个棒小伙自己做出来的!”
面前这台蒸汽机正在信使面前不间断的运动着,简洁的连杆不断被活塞推动,又拉回去,信使虽然看不见滑阀和活塞,依旧能从周期震动的气缸中感受自动机械心脏的力量。
这台蒸汽机不是艾琳娜的造物,而是威廉打磨精细零件,学徒打粗制大件的产物。
在第一次试驾摩托车之后已经过了好几天,期间艾琳娜又造了一台,但运行不了太久就因为长期高温高压爆缸,反而是威廉带着学徒仿造的能够持久运行,虽然度慢,力气小,但胜在持久。
靠着李昂过去讲解蒸汽机的关键信息,威廉猜出来是因为自己作品气密性不好,反而自动泄气导致气压不高更安全之后,一个人坐在蒸汽机前苦笑了一会,他越来越明白李昂当时说的那句“我们需要更多铁匠”了。
靠艾琳娜一个人,果然是不能实现领主设想的愿景的,自己这做父亲的还得加油啊。
在威廉回忆的同时,信使也在小心地观察这台神奇的机器,靠着他主人的教导,他能看懂活塞推动连杆之后的所有运动,但是之前的所有内容都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气缸和锅炉又刚好是大罐子,看不到任何细节,让他在心中抓耳挠腮,恨不得拆开看看。
“这玩意为什么叫蒸汽机?又为什么烧火?”
信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看到有蒸汽露出,但是完全不懂这种洗澡时候才出现的热气有什么作用,那堆点燃的煤炭是为了加热铁罐子里面的机械装置吗?
“因为这台机器是靠蒸汽推动的,所以需要烧火,至于为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懂,全都是领主大人的设计,当然,全都是我们打造的。”
威廉老实地回答了问题,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秘密——领主都将这台机器命名为蒸汽机了,那就是谜底摆在谜面,至于具体原理,只能简单猜一猜,他也不懂。
‘是为了防止泄密吗?也是,机械不像魔法那么难以仿造,一旦被人看过了就很容易仿制‘,信使在听到答案后产生了误解,没有尝试继续询问内部的结构,在他看来,那会是十分失礼的行为。
因为水中含有大量的致病菌和其他有害物质,并且树林被领主垄断导致燃料昂贵,这个时代的人并不会直接喝水,更不会喝热水,他们唯一见到蒸汽的机会大概就是做饭的时候。
这也导致信使完全不相信蒸汽能够推动巨大的机械:‘就靠那种湿气,怎么可能做到魔法才能做到的事情。‘
至于威廉有没有撒谎,在里面塞了一块符文板,信使相信没有,在王都的生活让他能够分辨出谁在说谎,当然,脸皮厚到指的大贵族不在此列。
“真是有趣的东西,你们的领主考虑过出售吗?就像过去的金属花一样,我想这样有趣实用的东西,肯定会有更多的贵族愿意买一台,让自己的领地挥更大的价值。”
信使打算买一台回去,‘靠着老师的智慧,应该能够学会‘,他这样想着。
在信使心中,对他主人的称呼不自觉变成了老师,这是信使自己的习惯,虽然主人从未公开承认过,但是教授和分享的知识是货真价实的,每当涉及到机械的事情,信使都会称他为老师。
“等到我们自己够用吧,现在矿井里还需要好几台,大家都等着呢”,威廉倒没有掩饰什么,眼中满是自豪,对于一位铁匠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作品受到大家欢迎更高兴的了。
‘就是那群崽子还说我这是魔法道具,哼,等以后机械展起来,你们就知道机械好还是魔法好了‘,威廉不禁想起了后来跟领主聊天时候说到的,机械比魔法自由很多。
李昂根据自己从莫特家族典籍中学到的知识告诉他,魔法看上去好,但是限制太多,符文刻印不够灵活自由,实验代价也太高,而机械,只要通过计算,就可以反推出设计的结构和参数,灵活可替换的杠杆比无法修改的符文灵活多了。
威廉以前也很少打造运动的机械,也不妨碍他认为这是铁匠的工作,他还期待着领主跟他说的“车床”之类的东西,据说会让工匠更方便的加工精细零件。
一旁的信使也在思考,既然现在不行,那明天辞行的时候也不必跟领主提起,免得对方乱想,当务之急还是回到王都跟老师汇报一下这种有趣的机械。
心不在焉的信使又问了关于城堡管家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铁匠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出了跟酒馆老板不一样的话:
“啊,这个,我想想啊,前几天还见过来着,嗯,对,当时他还好好的,后来好像是吃坏肚子了,一直在休息,可能是不想让别人见到自己难看的脸色吧,那家伙最好面子了,哈哈!”
看到铁匠如此回应,信使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管家大概是真出事了,从铁匠和领主的关系来看,应该是领主动的手,酒店老板和铁匠的说法不一样,那些酒客也不知道,应该是还没公开,领主也还没想好怎么跟外面的人说。
‘应该是刚生不久,管家需要做很多领主不方便出面的事,不可能大家都没现,而且所有人都说前几天还看到了管家,领主也到领地没多久,真是行动迅啊。‘
想到这里,信使不禁有点唏嘘,在他看来木骑士是希望找到一位值得辅佐的领主,又担心管家趁他年轻欺负他,才让自己先来打探情况。
就是不知道木骑士知道这一切之后会如何想。
正当信使要离开铁匠铺时,他突然现在院子的角落,一台奇怪的机械装置摆在那里。
说它奇怪是因为上面居然有两个轮子,像从马车上拆下来的轮子,但只有两个又怎么能够立起来呢?那台机械靠着一根金属杆撑在地上斜放着,一旦轮子转起来,肯定会滑倒的。
“那是什么东西?”
信使好奇地问着,一旁的铁匠看到他指的方向,马上脸色一变。
‘该死,这个忘了,不应该给别人看到的‘,铁匠懊恼地敲了一下脑袋,马上把信使轻轻带出了院子,“这个不能说,说了我会被领主惩罚的。”
可惜,信使已经看到了那标志性的偏心连杆结构,他现在心里只在想一件事:
‘蒸汽机能带动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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