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娘子瞅了瞅自家大儿子,再看看满地撒欢的小儿子,狠了狠心,“分家吧!“
“啊?”方云瑞摸着后脑勺,“娘啊!儿子做错啥了?好家伙,分别六七年,咱们见面就要分家?我是不应该回来,还是不能成亲?”
方娘子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打在了他摩挲的手上,“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那个意思吗?这么多年在外面别的没学会,学会冤枉你娘了?“
方云瑞挨了一巴掌,感觉很亲切,忽然抱住了方娘子,“娘,这些年我好想你们。这次跟我回去好不好?”
方娘子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好了,松开,再抱下去你弟弟该笑话你了!”
许云雷正处于“狗都嫌”的年纪,闻言从远处跑过来,“哥哥羞羞,居然还让娘抱!”
方云瑞有些羞赧,“这臭小子,我能打不?”
“长兄如父,你爹没在,你随便。”方娘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方云瑞很是不客气的拎起弟弟,出去交流兄弟感情了。
方娘子则静静在屋里收拾起全部家当来。她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要分家,早就想过,可是一直没机会。这次云瑞千里迢迢过来了,许明生这边升职无望,但是也不能一走了之。
“为什么?!”许明生和方云瑞、许云雷同时喊道。
“我都在外面熬了这么多年了!我不管!咱娘都老了!子欲孝而亲不在!我要去京城陪娘耍嘴皮子,逗她开心!”许明生怒了。
“我都没敢跟落儿表白,一方面因为还不是举人,腰不直!二就是爹娘没在身边,分量不够!总不能我自己找个媒人提亲,我又不是没父母!”方云瑞心颤。
“我活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城!还没见过干娘!更没见过祖母!还有我那好几个有趣的姐姐!凭什么?”许云雷呐喊。
方娘子真的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捅了马蜂窝,哭笑不得道,“我这为了你们好!真是的!从心来讲,我更想回去陪着娘。可是,明生,你这个县令不是科举上来的,咱们在朝中也没人,没法提升。你总是想一拍脑门就辞官而去,可是不说云瑞这次科举结果如何,即使他很厉害,一路举人、进士很顺利,可是在朝堂也需要支持。你的官身顶不了大作用,可是却是他的依靠。还有云雷,他这么小,一个县令父亲和一个白身父亲差距很大的。”
一席话说得父子三人沉默不已,大家不再情绪上脑,而是开始认真思考。
这次,方云瑞先说话了,“爹,你真想辞官吗?舍得你守护的这个地方?舍得你的兄弟?我这里你不用考虑,没您在官场上撑腰,我也能走出一条路来。再说,我还有落儿,还有书院那么多同窗,说真的,我在京城人脉不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相信自己。
至于云雷,您也不用考虑,我们就兄弟两个。我在官场和您在官场是一样的,这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只要他不犯大泽律法,我以后为他护航。这次,我就是想带他走的,带到京城,开开眼界,那边读书氛围也好。即使您和娘不去京城,云雷我也是要带走的。”
随之,他又对放娘子道,“所以,娘,家就不用分了,要非分,就我们兄弟一户,您和爹一户。”
许明生气得虎子一翘,“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随之叹了一口气,“你先接手县衙事务,我休息一段时间。有啥不懂的去问你师父,我想想。我是真想走,家中有你祖母呢,老人家付出那么多。兄弟情谊我做到了,这个地方也展起来了,按部就班走下去就好。可是你娘说得也再理,我多想想。”
方娘子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对方云瑞说道,“我慢慢收拾东西去了,你爹应该是定下了要走。那以后就辛苦你了!可是家可以不分,家产要分一下。”
说着,带着孩子们来到了内室,“这些年,产业我置办的还真不够。你李叔跑商的分成,家里的买卖,基本都存到钱庄了。我分你七成,剩下的你弟弟还小,我还可以攒。等他到了你这个岁数,银子只会比你多,不比你少。万一中途有什么变故,那你弟弟就靠你了。”
方娘子给了方云瑞一沓银票,之后就将他赶出了门。方云瑞看着这么多银票有点无措,想着家里也就落儿才能用到这么多钱,干脆抽了几张作为自己这一年的花费,其余的打包全部给了李叔……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从店铺、郭宅赶来的众人听到这个理由顿时感觉绝了!林落还摸着下巴,“是不是他觉得我做生意厉害?想投入某些产业?哎呀!也不明说!”
其余人心中呐喊:人家哪里没明说!都说了那银子是成亲用的!成亲!这都想不到自己身上?
郭老太太生怕外孙女将人家的聘礼银子都花了,等方云瑞中举归来,现身无分文咋办?赶紧说道,“云瑞不是说了让你放好吗?等中了举,再考进士,处处都是花销,你可不能全部投入产业。再说,现在你还有什么地方用银子吗?”
林落一想,摇头,“没有。”
“对啊,赶紧收起来!收起来!回来就还给他。”郭老太太挥手道,“就是不知道你方姨他们会不会去洪安庄,那样的话,还得明年才回来呢。”
“外祖母,凡事儿往好处想,确定能回来,这就是希望。”林落宽慰道,“这些银子投入不到我的产业,就替他们买处宅子租出去,或者买个小庄子。”
看着走远的林落,郭老太太愣了一下才问大家,“我是不是说让她存着,等明年还给云瑞?”
李风搀着老太太,“娘,咱不操心啊!反正这些银子早晚都归她。大不了聘礼就用宅子和庄子呗。估计云瑞也是那个意思,绝对是他自愿的。从信上看,这是许大哥七分家产,给了他,大嫂都没管,估计也不知道这破孩子如此大胆,特别轻松的塞给了我。回来我一定揍他!“
“嗯!使劲儿打!让虎子豹子都上!缺心眼的家伙儿,让他缩着不明说,落儿最好明天全给他花了,到时候提亲,一文钱都没了,看我不把他赶出去!“郭老太太生气道。
“阿嚏!“方云瑞在南水县一个劲儿打喷嚏,纳闷道,”谁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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