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命人把陈坚带去了书房等着,自己换了便服随后就到。
对于这个大将军,太子其实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至少,他从来没有认为陈坚会背叛朝廷。
自己刚坐下,面上的客套话就说了出来:“陈爱卿,此次南下,都去了哪里啊?”
“绍兴”陈坚微微停顿了一下:“还有湖州。”
听陈坚提到湖州,太子神情明显一僵,但转瞬即逝,不过他还是看清了这一丝丝变化,心中早已了然。
太子低低笑了声:“我记得户部报备的巡视点好像没有湖州。”
“陛下说到时候看实际情况,可做临时调整,所以我们就拐去了湖州。”
太子哦了一声,然后又不经意间提起:“前两年去过湖州一次,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个不错的地方。”
“确实,微臣这次去了湖州,正好赶上娘娘庙会,还玩了两天。”
太子看向他的目光微凉,又带着一丝探究,但很快又看向了手里的茶杯,仔细把玩着,但没说话。
两个人仿佛都在较量,看谁先低头认输。
但陈坚似乎是低估了太子的忍耐力,终究在未来的天子前败阵下来:“微臣是想请教太子一些湖州的事情。”
不过太子倒没有接他的话头,反而是思考了一番,说出了另外一件事:“马上中秋了,不知道陈爱卿有何打算?”
陈坚有些疑惑:“年年中秋不都是在宫里举办宴会吗?”
太子挑了挑眉:“那看来大将军还是和往年一样了。”
“我以为,大将军今年收了义女,会有所不同。”太子笑的很是有几分高兴:“看来,大将军对这个义女也不是很上心。”
见太子这样说,陈坚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好歹也是名义上的义女,被太子这样当众挑拨,也未免不给他面子,正想接话,但被太子抢先一步:“那既如此,有件事情,倒是想提前知会一声。”
“何事?”
“前几日,安平公主跟我说,她和陈小将军还有苏婉婉有些旧账想清算一次,怕得罪陈大将军,所以想让我做个中间人,问一下大将军的意思。”
太子虽说是商量的口气,但目光却很直接:我劝你不要横加干涉。
况且,太子说的是安平公主,而非明珠,或者淮王府的明珠姑娘。
陈坚坐在椅子上沉默许久,才问了一句:“与我有关?”
太子没有回答,但说了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有些账不要攒太多才去算,最好趁人都在的时候,掰扯清楚,就怕算着算着,人都没了。”
随后又笑着对陈坚说:“我也只是知会你一声,若安平公主清算的时候,大将军听着就好。”
陈坚沉默的点点头,太子见他很是配合,心情很是不错,于是又绕回了之前的那个话题:“陈爱卿想问关于湖州的什么事情?”
又见太子突然拐了回去,陈坚一愣,但还是抱了抱拳:“微臣想问关于湖州娘娘的事情。”
没想到太子连遮掩的心都没,马上脱口而出:“湖州娘娘,就是你先前的夫人,谢家那位小姐。”
太子直白的答案让陈坚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为何为何殿下”
“我之所以没有说,那是因为第一没必要,毕竟你们已断绝了夫妻情分;第二谢老太太那时身子不好,我怕说了,她情绪一激动,就想往湖州跑,劳累无所谓,就怕满心希望变成满心失望。”
“湖州那个知府以及湖州籍的几个京官,我也当面跟他们说清楚了,还是按照之前的习惯来,毕竟”太子目光悠远,声音悲凉:“毕竟她的心愿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既然湖州已经变成了她心目中的样子,又何必去破坏这份美好呢?”
陈坚其他的话就被堵回喉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是隐忍,又似不甘:“微臣还是想和殿下说明,那份休书不是我写的。”
太子听完这话,笑的假:“字迹都是你的,莫非是你在梦游时写的?”
继而又嘲讽道:“即便是你梦游间写的,那也是你的心愿,不是吗?”
至此,陈坚却是一脸无奈,关于那封休书的事,看来,他这辈子都解释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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