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四合院里的五个人也不分什么主仆了,大家坐在一桌吃了个年夜饭。
过年最是讲究个有吃有剩,楼妈妈准备的菜多到桌子都放不下,关云喊了芒夏又搬了一个小边桌,大家摆了满满一大一小两桌菜,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吃饭喝酒,酒是楼妈妈做的米酒酿,连关敏也是能喝的,吃到一半关敏更是拿出了早准备好的几串钱,给阿枝她们三个每人了五百文。
之前在府城的时候开始,关敏私下与阿枝说好每个月给二百文的月钱,那时候楼妈妈和芒夏还没来,其他两人直到现在也并没有拿月钱。
只在刚搬来黄泥凹的时候,第一次货郎来的那天,关敏给了每人二百文钱买些需要的物品,后来找到孩子父母那次也了二百文的赏钱。
加上今天的五百文,等于是一年到头,楼妈妈与芒夏只得了几百文钱,关敏本来也打算以后每人每月固定些月钱,趁着今儿除夕,宣布这个消息倒是最合适不过!
月钱之事,自然不会是临时起意。关敏之前便与关云商量过,关云也觉得一文不给确实不太好,每个人总有些需要的东西,只是这钱给多少合适,她们也不知道,只能打听下别人家给多少。
张县丞家的下人,县丞夫人身边的老仆,一个月是有一两银子的月钱的,但拿一两月银的女仆整个张府也就只有一个。普通的大丫鬟一个月六百文,小丫鬟四百文。
而县里其他的富户,每家的差别就很大了,很多抠门的人家,觉得本就是买进来的下人,任打任骂的,还想什么月钱。特别是女仆,主家每年还要替她们出一份徭役的钱。总体来说,女仆就算拿月银,那也比男仆少很多,往往在同一家,男仆拿到的月钱都是女仆的两倍往上走。
关敏与关云便一致决定,还是把月银暂定在每个月二百文。虽然平均到每天不足七文钱,还不够在县城吃一碗肉馅大汤圆,可四合院又不算什么大户人家,有月钱领总还算一件好事。
关敏还根据自己以前拿工资的经历,觉得每过一年稍微涨一点月钱会令人觉得愉快,这样过日子也算有个盼头,于是她引入了现代工龄工资这个概念。
所有人,包括关云在内,每年工资在初始的基础上涨百分之五,意思就是阿枝她们三个,每年月银涨十文,而关云,每年月银涨五十文。
关云初一听还有些算不过来,关敏便说就是每过一年半成月钱,具体算下来,明年阿枝她们三个每个人的月钱是每个月oo文,后年就是每个月o文,十年之后每人能拿到每个月oo文。
而关云明年每个月拿一两月银,后年就是每个月两o文,大后年就是两钱,十年之后是每个月两半银子。
关云听明白了,低下头掰了好半天手指头,惊呼。
“这么算的话,阿枝三十年后一个月五百文,而我一个月拿二两半银子?我这也拿得太多了些,这不行,太多了太多了。”
关敏笑了笑,她让关云算算大家的年纪,按照这个年代人的寿命看,三十年后楼妈妈还在不在都两说,就算还在那也是风烛残年了。
阿枝的话,三十年后阿枝六十好几了,这个年代六十几已经算很大年纪了,身体哩哩啦啦的毛病肯定不少,到时候看病吃药的需求也会多起来,一个月五百文,一年六两银又够她吃几副药呢?
而月钱最高的关云,关敏也是算过账觉得必须要加些才行。关云先是主动负担了芒夏每年的徭役花费,也是没想到原本应付徭役的一年一两银突然涨到一年三两,而且未来几年估计都是三两银。
还有关家就在隔壁,关云每年多少也会花些钱买些东西拿过去,而且她们住在黄泥凹,到处都是姐妹俩的熟人,关云总会有一些私人的人情往来。再加上关云每年去张家和外头走动,身上的穿戴总要能看得过去才行,这样有些衣服饰品上的开销都算是必须。
这次过年关云又送了她一块粉色缎料,这么一算,其实她现在一个月一两银子根本应付不过来,关云到现在勉强还能应付着,那还是因为之前她给的看病的一根小金条还多出来一些,不然过年的这块料子她都买不起。
给阿枝几个过年的算赏钱,给关云的,关敏说算礼物,关云送了她一块绸缎,她说自己也没出去采买,便送了关云五两银子,其实也是变相补贴她一点,免得她虽每月拿一两银,可手头还是空的。
关云推辞,“敏敏,这怎么行,我送你一块二两多的缎料,你立马回送我五两银子,这不等于我转手翻倍卖给你么?这也太不像话了。”
关敏坚持,“礼物嘛,合适的就是最好的,我看你手头都空了吧,所以这银子对你来说就是最合适的礼物,你知道,家里都是你出门采买比较多,我又不做绣活儿,我还能变出马上礼物来给你呢?
你不收我的礼物,那我也不能收你的缎料了。”
关云道,“那你就不收吧,收了也是你吃亏。”
关敏哭笑不得,“收都收了,算了,明年我们再不互送礼物了可以吧,你要是非让我把这五两银子换成东西,那我也给你买块缎料?”
关云推辞不过,两人便约定好以后过年过节再不用互送礼物了。
给阿枝三人的月钱和赏钱都是一起,但给关云的月钱都是姐妹两私下的事,这些并不好叫家里另外三个人知道。
关云又说到月钱的事,她觉得阿枝几个每年慢慢加点,也不过分,但她这就加得太多了,可关敏劝道。
“大姐,你忘记了你打算过些年领养个孩子的吗?这每年月银虽说涨,可头几年涨得也不多,这连着好几年抵徭役的银子也贵,你还不一定能存下钱来,后面就算能攒些下来,可你别忘了你还要买地盖房养孩子。
你也知道,我身上有秘密,四合院是不适合养孩子的,毕竟孩子四处乱跑是很难禁得住的,你知道我并不是赶你,只是你养了孩子也只能在附近盖房子另过了,到时候开销自然也大些。”
关云一听,关敏确实想得很周到,包括她以后想养孩子关敏都替她想到了,感动极了,她本就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关敏这样对她,让她觉得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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