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晦任由云澄抓着手十指相扣,转头看向云澄时,云澄已经再次晕睡过去了,半刻的清醒已经让他觉得筋疲力尽了。
见他睡着,秋如晦试图把手拿出来,他不敢睡,他怕不小心牵动云澄的伤口,也怕自己睡着不能及时照顾到云澄。
试了几番都未成功,云澄死死的扣着他的手不放,秋如晦又好笑又无奈的勾了勾唇。
这八日如同炼狱一般折磨着他,他一刻不敢松懈,日夜守在云澄床边寸步不敢离开,有些不得不他处理的朝政事务也都是守在云澄床边完成。
撑不住昏昏欲睡时会突然惊醒心慌不已,只有听着云澄微弱的呼吸声才能舒缓过来,可云澄久久不醒,他便一刻都不敢睡了。
今夜云澄终于醒了过来,秋如晦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肚子里。直到这时,秋如晦才突然有了些还活着的恍然。
他紧紧了相握的手,试着闭上了眼,手心里柔软温热,热度透过皮肤渗透到血液里,微弱而平缓的呼吸声在耳边,伴随着每一次起伏,携着倦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人无法抗拒,随之沉沦。
再睁眼时已是巳时,这一觉虽然不久但好在安心踏实,长久的疲惫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侧头看去,云澄还安静的睡着,脸颊睡出淡淡的红晕,微侧向秋如晦。
秋如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不舍的移开眼光准备起身。
刚小心翼翼的抽出手,就又被云澄抓住,随即云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睡得好吗?”
“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好。”秋如晦身体前倾,在云澄唇角落下一个吻。
“这些时间又要照顾我还要忙着国事,辛苦你了。”
“我宁愿累死,也不想再看见你这样。”秋如晦回想那日仍觉得后怕,如今人醒了,只敢心里偷偷带些不敢的怒气。
“是吗?若我当时不及时赶到,此时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了!”云澄皱着眉,语气带了几分不满,“我可没王爷的本事,只怕没等你醒来就先去了!”
“乱讲什么呢。”说着手指稍稍用力捏了捏云澄的下巴,“睡得有些久了,宋太医定然在外等候,我去拿药来。”
说罢就利索的下床,草草洗漱下就出门,生怕两人再说下去就吵起来。
喝完药秋如晦又喂着他吃了点清淡的东西,今日云澄精神多了,醒的时间也久了点,秋如晦便陪着他多说了几句。
“大哥他们听闻你的消息都来宫里了,前几日你没醒,我便先安排他们住在宫里了,你才刚醒,还需要安静休养,不然就再过几日待你好点了再见他们吧。”
秋如晦并不想和云澄商量,他觉得此时的云澄太虚弱,最好除了他谁也不要见,可他又不想让云澄觉得被约束,只好半商量的同他讲。
云澄也顺着他的意思,躺了几日,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大哥他们也终于见到了他。
一见面大嫂就红了眼眶,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澄儿受苦了,伤口还痛不痛啊?怎得瘦成这个样子,脸色这么白,你这傻孩子,出门一趟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大嫂边说边抹着眼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现在好好的不比什么都强。”云澈一边劝着大嫂,一边自己也红了眼眶。
“就是大嫂,别哭,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没事,我年轻身强体壮,这点伤早就不痛了,这宫里的太医医术了得,再没几天,我就一点事都没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从小习武吗?连个自保能力都没有?”
“大哥我现在可是病人,你怎么忍心凶我。”
云澈忍了忍又要训斥他的冲动,叹了口气道:“我们来宫里有段时日了,一开始只知道你重伤昏迷,我们又不知道情况,连如晦的面都见不到,前两日才听到你醒来的消息。爹娘走得早,你若是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让我们怎么活?”
“大哥”云澄也有些哽咽。
“罢了罢了!你没事便好!广学堂不能没人,云水伯伯他们留下了,知道你醒了我便寄过书信让他们安心了。你如今只需要好好养伤,把身体养好就算对得起我们了!”
“嗯嗯。放心吧大哥,你跟嫂嫂不用担心了,我都好多了。”
“我们再待一段时间,等你恢复差不多了,便随我们回广学堂吧。”云澈道。
“”
“怎么?难不成你不想回去?”
“我觉得胸口有些不适,可以帮我叫下太医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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