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两人站好后,周围立即有数道目光齐刷刷落了过来,全都是先前那些自己吓自己、大呼小叫的女眷们。云溪听见有人压低声音说:“明明他们恩爱有加,谁说迟早要和离的?”她偷偷瞄了一眼元焘,总觉得她们是在说自己。元焘看见旁人俩口子有丈夫轻轻扶着妻子腰肢的,又见云溪不住地偷偷看自己,以为她也是这个意思,便理所当然地伸出一只手来揽住她腰,目光却看向别处,波澜不惊道:“不必担心,有本王在。”云溪心道就是有你在,这些人才有的说。几乎是咬着牙揶揄道:“王爷如此体贴,妾身感动如斯!”元焘听出她言不由衷,登时脸色又有些不大好看了。半盏茶功夫后,邺皇身畔一名掐金丝牡丹暗纹襦裙的妃子忽然指着云溪,语笑嫣然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本宫怎么瞧着有些眼生?”云溪心念微动,晓得是错穿衣裳的报应来了。她微微动了动唇还未说话,元焘却忽然站起,斜睨了她一眼,对那妃子道:“淑妃娘娘可真爱说笑!焘如果没有记错,富阳左腕那只凤血玉镯,还是焘和富阳大婚那日,娘娘亲自布下的赏赐。”他这三两句话巧拨千斤,听得云溪暗自点头:他果然韬光养晦,不到非常时刻不展露!两袖相连的袍袖里,元焘掐了掐云溪胳臂,疼得云溪直呲牙。云溪会意地抬起左臂撩开衣袖,露出一截如藕般白皙纤细的手臂。只见在她的皓腕之上,赫然套着一只鲜红似血的玉镯。当阳光照射过来时,玉镯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在空气中折射出一道美丽的红色靓影,分外妖娆。望着端坐在上位的淑妃,云溪亦浅笑嫣然:“古书有云,凤凰泣血,沁入玉石,经年累月,方才凝得凤血玉石。此凤血玉镯天下难寻,富阳早就想当面叩谢淑妃娘娘。今日得见,还请娘娘受富阳一拜!”从未听过如此高论的元焘登时桃花眼微眯:这个扶不上堂的丑妻,居然也有此才学?看来自己从前真是小觑了她!淑妃美目微眨,眸光闪动:“只是个稍微别致些的玉镯子罢了,富阳你又何必如此见外?”云溪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察觉脚被元焘重重踢了一下。她一侧目,正好对上元焘警告的眼神。登时,只笑不语。元焘拿回主场操控权利,对淑妃笑道:“娘娘若不受富阳这一拜,恐怕她下次再遇到您时还要继续拜。”此言一出,坐在最上首的邺皇噗嗤笑出了声:“朕的几个皇子中,就你和丕儿最会说话!”云溪听出邺皇心情不错,又见自己这身布衣并没有被拿来做文章,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顿时稍稍有所平复。这时,只见有一人从众皇子中阔步走出,朝邺皇叩拜道:“儿臣多谢父皇夸奖!”邺皇又是一阵大笑,用手指着那人笑道:“瞧,朕说什么来着?就他油嘴滑舌,最会说话!”那人也跟着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方才转过头来,朝云溪郑重一拜:“丕见过富阳公主!”云溪这才知道此人正是二皇子乐平王元丕。她连忙回礼:“乐平王有礼了!”谁知一抬眼,正好看到元丕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元丕和元焘容貌有七八分相像,但元焘是长脸,且有两个梨涡,元丕却是尖脸,眸更细长,笑时总让人觉得有几分阴冷。当他褐眸微眨冲云溪勾唇一笑的刹那,眸中似乎有什么光华一闪而过。云溪不太喜欢被元丕这样盯着,她正欲躲闪,却被元焘不悦地一把拉到身后,只言片语间已和元丕交上了锋:“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皇弟难道不该称呼富阳一声‘皇嫂’?”元丕倒也不计较,当即又是一拜:“丕见过皇嫂!”只不过,他眸中的光彩比刚才还要绚烂,一不小心便刺痛了杜芊月的美目。杜芊月咬了咬牙,忽然走到云溪身边,向邺皇请求道:“芊月见到皇长嫂不胜喜欢,想待会儿和皇长嫂同组耕种,还望父皇准许!”刁难云溪顿时心如擂鼓:方才就她和元焘两个人站起,一时还看不太分明。如今杜芊月也凑在一处,她二人同为女子,身上衣着布料和布料间的不同,还有款式的差异,恐怕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区别了!果然,邺皇还未曾开口,一旁淑妃就先出了声:“咦?怎么富阳今日所穿宫装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云溪连忙偷偷抬眼往上看去,只见金座之上邺皇果然面色微愠……元焘赶紧拉着云溪跪下,先声夺人道:“富阳自幼生于南朝,对我北邺规矩还不甚熟悉。如此,想来是遵了南朝习俗。”云溪暗咐他说这番话时从容镇定,既揶揄了淑妃又留了三分余地,又是随口道来,倒还真不是一个纨绔皇子随随便便就能这般圆得上的。淑妃唇角登时划过一个不善的弧度:“南朝最重礼仪,服制也最为繁复。本宫孤陋寡闻,那么就有劳富阳为好好本宫讲上一讲,南朝有哪些朝廷重典可以不穿宫装?”南朝如今乃是南梁的朝堂,前楚早已成为过去。云溪虽为“梁帝义女”,却不司礼仪主典籍,自然讲不出个所以然。她正思索要不要换个法子,就听元焘道:“礼部崔大人深谙各国礼节,难得淑妃娘娘想听,何不让他讲讲?”说话间,一名须发斑白的红袍大员应声走上前来,偮礼道:“南朝礼仪虽多,虽然确实规定了什么仪式该穿什么衣裳,但却也未写明如若不按照服制穿衣又该如何。”淑妃登时把脸沉了下来:“崔久龄你向来是泰平王亲信,如此冠冕堂皇地包庇殿前失仪之人,似乎不太合适吧?崔卿可别忘了,这里可是北邺的朝堂。就算南朝对此不追究,可本宫作为六宫之首代掌凤印,理应严明宫纪。”趁着淑妃被崔久龄羁绊住,元焘伺机拽了拽云溪衣角。云溪偷偷侧头,看见元焘薄唇轻启,舌尖往前顶着牙关,似乎想要说某个字。可究竟是什么字呢?她不由得侧耳倾听,却意外地听见了某个她压根再也不想依靠的字的发音……与此同时崔久龄的话也刚好落入耳中:“他国的礼法和北邺的不尽相同,两邦使臣往来时,既可以遵循北邺的礼法,也可以按照他国的礼法行事,或者未免多生事端,使臣可按照自己的意愿便宜行事。”“王爷莫不是想让妾身抬出南梁公主身份自救?”云溪突然用只有元焘能听见的极轻极低的声音问他。元焘怔了怔:“如此最简单!”云溪却脸色骤变,头一回冲元焘冷着脸道:“多谢王爷苦心斡旋,恕妾身难以从命!”然后,也不管元焘什么态度,径自朝邺皇和淑妃叩了三叩,冷静道:“多谢淑妃娘娘和父皇挂虑!富阳自嫁入北邺的那一日,自当恪守北邺的所有宫规和礼法。富阳今日之所以未着宫装,确实事出有因,还请父皇和娘娘明察!”元焘被她气得脸色发白,然而瞪了她一眼后,还是跪在旁边跟着求情:“请父皇听她一言!”“若说是旁人不知道规矩,朕相信。可若说是富阳你不懂规矩,朕却不信!”金座上邺皇淡淡哼了声,不急不缓地道:“南朝向来是礼仪之邦,最讲究礼数周全。富阳你贵为公主,就算你未曾祭拜过春神,然而重要场合最起码的穿衣规矩,还是应该知道的。事已至此,朕也想听你自己说说看,为何旁人没有出错,唯独你一个人穿错了服制?”破绽邺皇一语中的,道出了许多人心中疑问。元焘唯恐云溪一不小心说话失了分寸,有心帮她回旋:“富阳她……”然而话未说完,就被邺皇打断:“你闭嘴,让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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