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展昌是快到午膳前,才由安爷爷送出门的。
他这边才走,安嬷嬷就把云朝从厨房里叫了出去。
“姑娘,老太爷叫你过去一趟。”
云朝洗了手,随安嬷嬷出了厨房,到外头了,方有些不安的问安嬷嬷:“祖父……可是生朝儿的气了。”
安嬷嬷叹了口气,抚了抚云朝的头,安慰道:“没事,老太爷也顶多说你几句,他老人家最疼的就是姑娘你了。嬷嬷知道姑娘的难处,这人啊,有时候自己站的不硬正些,那些心里阴黑的,就会欺上门来,可这世道于姑娘家,要求的总比男子们多。姑娘往后注意些便好。”
云朝进了屋里,见祖父也不象是生气的样子,总算舒了口气。
她不怕祖父骂她,左右爷爷骂孙女,还不是为了她好?
可她害怕引得祖父生气,伤了身子。
若不是崔氏在门外闹腾,吵着了祖父,她当时也不至于发那样大的火。
在她的心里,家人就是她的逆鳞。他们是她在这世间仅有的依恋。
别说一个崔氏,就是再强的敌人,她也不怕。
不过是遇鬼杀鬼,遇佛杀佛罢了。
“朝儿,过来爷爷这边坐。”
躺在床上的燕宏扬朝云朝招了招手。
云朝乖巧的在床沿上坐了。
就听燕宏扬道:“朝儿,你可知道错了?”
云朝点了点头:“朝儿知道。”
“知道错了,还那样做?这是嫡支大长房如今想交好咱们家,不只是因为咱们这支有你大伯父和你六叔,还因着那能给全族人带来好处的油坊,若非那油坊,你当你一个做晚辈的,掌掴族中婶子,哪怕那王氏再是个无足轻重的,你昌大伯娘也不会任由你如此。这和你打伤燕云高不一样。一族总有一族的规矩,有时候,不在道理对错,而在于合不合规矩。这世间事呀,好的坏的,只要合了规矩,人才能走的长远。方圆之内,才有天地,这话,朝儿你要记下。”
云朝乖乖应了是:“爷爷的话,朝儿明白。朝儿是姑娘家,更该重视名声,可有时候,为着名声就忍气吞声,这事儿,朝儿做不来。朝儿心里不是没数的,当初那油坊,若不是为着这个,九叔又凭什么叫族里白白得利?合族那么多做生意的人家,也没哪个明着给族里分利的?这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罢了。祖父身体不好,朝儿只盼着祖父能养好身体,长命百岁,不管是谁,若是做了吵着祖父,或叫祖父动气的事,朝儿都不能忍。大哥过些日子要去从军,我想着二哥三哥,今年县学里招生,他们也该去考一回,想必考上是不成问题的,如此家里便是朝儿最大,朝儿是长姐,就该护着弟弟妹妹,叫祖父每天都能有清净日子。为这个,不管是谁,只要来扰,朝儿都会给他打回去。有些事情,光讲道理是没用的。只有拳头硬了,你的道理,别人才能静下心来听。油坊是拳头,武力也是拳头,哥哥们将来出息,就是最硬的拳头。我知道祖父担心什么,可朝儿不是那心中没数的。祖父可信朝儿?”
燕宏扬原还担心她年纪小,行事不知轻重,听了这一席话,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了。
这丫头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就不光是性子的问题,还有这丫头对事情的看法的问题。
性子可以改,可是这已经养成的观念,怕不是那么容易改过来的。
再一想到这丫头的出身,燕宏扬沉默下来。
她有那样尊贵的身份,只要独孤家权势在一日,官家还指着孤独家给大齐守好北门,刘瑜就是大齐将来最尊贵的王爷,而刘瑜的权势在一日,这丫头就是天下最尊贵的皇家女。
她的确不需要在世人面前低下她的头。
哪怕她失了记忆,可皇家尊贵的血脉,却支撑着她的骄傲。
何况,在皇家那样的环境里,寻常闺秀的所谓教养,并不适合这丫头。
难道如今因为她成了燕家的女儿,就要让她对别人放下她的骄傲?
燕宏扬劝她的那些话,便说不出口。
也罢。这丫头终究不是她燕宏扬的孙女,不是燕家的云朝,她是大齐的郡主,哪怕现在她在燕家,可只要自己这一支几房在族里的地位越来越高,说话越来越有份量,那么族里就没人敢传出什么对她名声有损的话。
在她回京恢复身份前,还有他燕宏扬这个做祖父的庇护,还有她几个哥哥给她撑腰!
燕宏扬只得摆了摆手:“我家的朝儿呀,这性子……罢了,祖父不说你什么,再则我朝儿也没做错什么。对了,听你安嬷嬷说你在厨房里和雪丫头几个正倒饬什么点心呢,今儿又做什么好吃的?”
见祖父就这么放过她,云朝也有些意外,听了这话,立时精神抖擞,连忙笑道:“做了上回的梅花糕,还打算做个象雪一样透明洁白馒头和彩果子,回头做好,就给祖父送来。祖父中午想吃什么?朝儿也给祖父做。对了,我还想吃来个新吃食,是用米粉做成的米线,回头和鸡杂一起用昨儿煲的鸡汤煮了,叫鸡杂米线,味道鲜的很,只是那米粉做出来要晒,若是晚上还没晒好,我就先烘干,等晚上做好就给祖父送来。”
这丫头,也不知怎就对厨房里的事那么有兴趣的,这一提吃的,眼都亮了。燕宏扬好笑道:“我们朝儿做什么,祖父都爱吃,我这每在喝药,嘴里也没个味儿,对了,你上回做的那平桥豆腐我吃着不错,若便宜,中午给祖父做一碗来。”
云朝笑着应了:“家里没有豆腐了,我回头打发朝儿去买点回来,刚好四伯祖他们回来,我还想着,再榨一回豆油,回头叫四伯祖家捎回金陵吃,刚好趁着榨油的机会,再做些豆腐和豆干什么的,自家吃。”
说到豆干,燕宏扬倒想起那什么香干来:“那香干你四伯祖昨儿吃着道香,若家里有,你回头给送些去。下酒倒是道好菜。”
云朝笑道:“还有两坛子呢,既是爷爷您说好,那回头做豆腐的时候,我多留些做成香干,左右那东西放的时间久,咱们家慢慢吃,等四伯祖他们回金陵,我各样口味的,都给他们捎两坛回去。”
燕宏扬见她想的周到,笑着夸道:“我家朝儿最是能干。”
云朝得意道:“那当然,我可是爷爷的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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