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日孟暄和主动过后,谢凛并没有食言,将永乐宫门前的侍卫都撤下了。
孟暄和在门前东瞧瞧西看看,确定没有人了才踏出门。
现在的时间还很早,谢凛还在早朝。燕澄安如今受伤了,不用去早朝,这倒是给了他溜进皇宫,且不被谢凛发现的机会。
孟暄和有点忐忑,总觉得这趟御花园之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她走了宫人们的小道,一路来到御花园。其中碰到了不少宫人,但她给自己脑袋上贴了个障目术,凭他们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御花园内,燕澄安正在凉亭处等她。瞧见一袭青衣的少女匆匆前来,他怦怦直跳的心才落下。
他害怕,孟暄和连见他最后一面都不愿意。
但还好,还好。
“你来了。”燕澄安起身,直接看穿了孟暄和的障目术。
“燕澄安,我认真想过了,我不会跟你离开的。”孟暄和来到他跟前,深吸一口气,说道。
燕澄安听到她的答复,并未有什么情绪变化。他只是微微笑着,眼底透露出“果然如此”的落寞。
“我早知会是这样的答案。”燕澄安苦笑一声。
孟暄和瞧见燕澄安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
“你我之间的情谊,一直都是朋友的情谊。我对你除了朋友,没有别的想法。”
孟暄和低着头,他们之间从来不说这些别扭的话,如今说起来,倒是怪怪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燕澄安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意,所以在跟她相处的这些年里,一直都未曾表露过。
当年在汴京城,他说要当公主驸马的话,听起来像是玩笑,可他自己却明白,那不过是用玩笑掩盖的真心话。
“可是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我不信你会甘愿一直被谢凛囚禁在深宫中。”燕澄安将心里的酸楚掩下,开始一个新的话题。
孟暄和一怔,没想到燕澄安竟如此了解自己。
“你总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燕澄安一顿,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来,“当年在汴京,你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何必亲力亲为去开铺子呢?”
“在燕国公府被灭门的那一日,你带着我跟长姐逃离汴京。在我遇难的那一日,你又能及时赶到战场,拖延时间。”
燕澄安的目光紧紧锁定孟暄和,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什么端倪。
“你身上一定背负着他人所不知的重担,我虽不知道为什么,但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
燕澄安的话带着让人无法质疑的坚定,让孟暄和的心有些动摇了。
她的确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如今谢凛不让她离开紫禁城,但她总是要想办法离开的。
她抬头,看向燕澄安真诚澄澈的眼眸中。
那是跟偏执的谢凛不一样的眼神。
“你怎会......想到这些?”
在孟暄和心里,虽然知道燕澄安不如他明面上的那般纨绔,却也不知道他会如此心细。
“小爷是谁,这般简单的想法,我还不知道么?”燕澄安冷哼一声,似乎是不想气氛这么严肃。
“我的确有我要去做的事情,可是我不能将你牵扯进来。”孟暄和的心又坚定了,不被燕澄安的三言两语动摇。
“我不管我是否要离开皇宫,我都想此事是与你无关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在昨日的宴会上已经表明了我的身份和态度,那我现在对于整个天下来说,就是谢凛的人。”
“如今我跟你离开,必然会将你置于死地,你知道我定然是不愿的,也不愿你日后背负这样的骂名。”
孟暄和想了想措辞,一连说了一大通。她前来是劝诫燕澄安,并见他最后一面的,怎么可能跟他离开,又将他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面。
燕澄安却没有听她这些大道理,上前一把握住了孟暄和手腕,力道有些大,显然燕澄安心急了。
“我不管世人会如何看我,也不管日后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我只知道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完成。”
燕澄安拉着她的手腕,还在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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