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外隐约透了进来,又让人能勉强看清。
阿染悄无声息落地,随手抽了本卷宗,是宣和十二年的案子,距离现在不过四年,却已经落满灰尘。
她的隐匿功夫极强,余焕竟然也不差,始终跟在她身边,好奇探索:“你找什么卷宗啊?竟然跑到大理寺来。”
阿染:“随便看看。”
余焕:“……你猜我信不信?”
阿染:“不信你还问?”
余焕莫名被噎住。
两人从昨天认识到现在,不是你噎我,就是我噎你。
他深吸一口气,靠着高高的架子,朝着阿染抬了抬下巴,“卷宗是按照时间放置,不是按照某个人,你要找段元立相关的卷宗,那可有的找。”
事实上,阿染要来找卷宗这个行为他就不理解,就算是和段丞相有仇,只靠卷宗,也根本扳不倒他。
阿染不置可否,翻了翻卷宗,突然开口:“宣和三年到宣和六年的卷宗在哪儿?”
余焕一怔,眼神探索,抬手指着阿染后面:“那边,第四个架子。”
阿染抬脚过去。
余焕跟上,继续叨叨:“宣和三年到六年,你找段元立升任丞相前后的案子呀?”
宣和五年,段元立升任丞相。
“你知道他是怎么升上丞相的?三年时间,从都御史到丞相,这跨度可不低。”阿染往里面走。
她要找的是姜家卷宗。
但余焕来历不明,阿染需要借段丞相遮掩目的,一手建立侠客山庄,段元立仇人多了去,并不起眼。
她倒不是怕暴露,而是怕打草惊蛇。
余焕撇嘴:“还能怎么上去?把前面的都干掉,不就轮到他了?”
说完,他突然压低声音,意味深长:“段家牵扯的案子很多,但实话实话,如果侠客山庄不倒,再多案子牵扯到那老狐狸也没用,你查这些,到底为了什么?”
侠客山庄只要在,段丞相就屹立不倒。
那是个聪明人。
阿染不答,眼神嘲讽。
段元立往上爬的开端——是控告姜家叛国。
她已经走到地方,这里放着十年以前的卷宗,卷宗落了灰,十分陈旧,仅仅只是靠近,就能闻到陈旧的味道。
阿染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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