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从来不知自己有一个生活在阴影里的胞弟,更不知所谓的不祥者就是自己的手足,直到不祥者叛逃,他才从病痛缠身的王口中得知此人存在。
此时的王已将小半事务交由长子管辖,当得知其听说自己有个同胞兄弟后居然派出人手,欲除之后快时,他才猛地认清这个长子的狠辣本性,而巫医偶然在他食物中现的慢性毒更是让他心头芥蒂丛生。
他豁然惊醒,暗中审视自己的其他孩子,想另觅他选。
但大王子也不傻,身为先后遗脉,他本来就比继后亲子少了一重助力,眼看父王的心也开始摇摆,他决定再狠一点。
他用了几年的时间成功动兵变,幽禁王父。
王自此一病不起,缠绵病榻的时光,他从记忆里扒拉出妻和次子来,妻已阴阳两隔,暂时是见不着了,但那个素未谋面的次子……他突然想见见。
苏泰尔并非他的心腹,他只是一个巫医学徒,那日凑巧给王送药,作为一个听客,陪着王回顾他那冗长的回忆。
但他与王都知道,王已病得太重,临终前想见远在万里之外的人一眼,是何等奢望。
王于是口述了一封信,托苏泰尔代为传达。
苏泰尔扎进此事后,始觉凶险,他担忧自己某天遭遇不测,便把这东西交给羽簇,叮嘱她千万保管好,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阴东耶不解:“这和你被抓有什么关系?”
苏泰尔叹气:“我偶然得到一条线索,大衍四公主可能知其下落,于是……”他将游舫一事简要概括了一下,“那伙人给我提供消息,可能一开始就没存好心,也不知这些个抓我的人同他们什么关系。”
阴东耶摸摸下巴,“谁给你提供的消息?”
“是大公主一位嗯,客卿,他竟也是鄯兰人,我便同他聊了两句。”
阴东耶似乎来了兴致:“客卿?什么名字还记得么?”
苏泰尔有些奇怪:“师兄为何对这如此上心?”
阴东耶几乎想翻白眼,他根本不想上心,要不是有人把他诓来“熬鹰”,把他饿得几近灵魂出窍,他才不想费这个功夫。
想是这么想,说肯定不敢说,他迅瞥了黑暗中那道身影一眼,对着苏泰尔摆起师兄架子:“你想不想出去后师兄帮你报仇?”
苏泰尔惊喜:“出去?师兄你有办法?”
阴东耶面不改色:“那当然。先告诉我他是谁。”
苏泰尔回忆了一下,“他的名字我倒不大清楚,但大公主过去很喜欢他,总带在身边,但自从他生了场怪病,耳后长了白斑后便失宠了。那块斑挺显眼,见了就能认出来。”
白斑?宋衡殊若有所思,大公主的圈子他不怎么熟悉,得提醒琬贞那头多加提防。
阴东耶等了一会儿,见暗中之人还不说话,只能继续按他吩咐的说:“现下师兄有个出去的法子,你听听成不成?”
苏泰尔精神一振:“师兄请讲。”
“你可有什么同伴在外头?”
“有。”苏泰尔道,“但是个姑娘,武艺不精,恐怕不便……”
“没关系,师兄有办法。”阴东耶朝他伸手,“身上可有能证明你身份的信物?”
苏泰尔犹豫片刻,褪下手上指环给他,“她应该认得此物。”
“好,很好,”阴东耶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两都有救了。”
“真……”苏泰尔刚笑起来,就被打昏了过去。
阴东耶接住他不省人事的身体,垮着脸看阴影中走出的人,“利用我来套消息也就算了,连高兴一会儿的机会都不给他?”
眼前人一如多年前师父带他与之初次会面时那样,戴着张铜面具,他从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即便是不再戴铜面具,也会顶着张假脸。
他问过师父,这人既然同大王子是兄弟,他们是不是长得很像。
师父讳莫如深,被问烦了才懒懒道:两模两样,一个像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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