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颜西柳是真的身体不适,并非装病?”
宓昌沉着脸在后台质问自己的小儿子。
老人鼻直口阔,年轻时也算相貌堂堂的人才,几十年身居高位蕴养出惊人的压迫感,肃起脸时,哪怕惯会撒娇弄痴的小孙女也不敢造次。
何况刚被杀气洗礼一遍的宓豫。
“是……是,据说是酒精中毒。”宓豫擦了把头上的冷汗,不自觉掂了掂脚。
宓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小儿子一眼。
“他倒是拣了个好时机走。算了,你别乱跑,计划马上开始。”
宓家父子对话中的主角二人早就把慈善拍卖和紧接着要进行的阴谋抛到脑后。
祝栖迟故意不乘电梯,扶着脚软的颜总裁沿着长长的阶梯走上游轮顶层的住宿区。海风吹着棕榈树,发出宜人的沙沙声。
她蹬掉高跟鞋——从没喜欢过这东西。男人跌跌撞撞地跟着她,乖乖地垂着头,几乎挨着她的额头,呼出的气息浸着淡淡的酒香。
穿过作为分隔之用的绿化带,两人沿着一条小径往房间走。走到拐角,颜西柳又挣动起来,浮出红晕的脸贴着她的脸不住地磨蹭,手钻进裙底,明明醉得可以,还能精准探进那处柔软。
她里面是湿的,祝栖迟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然她的渴望——她会在那股渴望的驱使下将他扑到地上,用那儿压住他的脸,口交到痛快。
祝栖迟将他的手抓出来。
周围很静,没有人,服务员不会随便进到这片区域。祝栖迟索性不进屋了,将颜西柳按在墙角,让冰冷的地砖给醉鬼醒神。
“痒……”颜西柳低哑地哼哼着,嗓音腻得不行,黑发乱糟糟的,唇舌热得滚烫,一股脑往女人身上贴。
看着他被情欲塞满的脸,祝栖迟又开始出神。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抚摸,鼻尖贴着她的脖颈,闻她身上的灰烬和血味儿。男人紧紧地抱住她,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她的名字,求她操他,求她别走。
“怎么又说这种话。”
女人叹了口气。
祝栖迟觉得,有一半的颜西柳明白她的感情、明白她早已不会离开;但另一半,永远也没有办法回复正常的另一半,仍属于那个被轮奸过的男妓。只要能讨好客人,什么事都会做,这已经成了一种古怪的习性,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她吻住他的唇,手指灵活地解开腰间皮带。
没关系。祝栖迟想。反正,她没有别的事可做,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晚宴开始前就被灌了半瓶红酒的肠道深处还水淋淋、潮乎乎的,被指尖一叩就松软地张开。不彻底的清理让里面黏黏糊糊的,手指钻进去,还能摸索出一点黏结涩意。
汗珠从男人额头滑到眼睑下,舔过去是淡淡的咸味。西服衬衫被扯开了最上面的几颗扣子,领带松散地圈在衣领下,半掉不掉,露出遍布齿痕的一点白肉。
“继续叫啊。”
祝栖迟狠狠地朝敏感点撞了一下,颜西柳这时反倒不说话了,嗯嗯呜呜的,拼命压着声音,好像终于捡回了羞耻心。
女人把他往墙上压了压,迫使他抬起头。
桃花眼里一片蒙蒙沉雾,随着下体传来的刺激而闪起潋滟水光。男人难耐地咬着嘴唇,然后被她撬开,深深地索吻,舌尖缓缓摩擦干燥的口腔,直到有津液溢出。
祝栖迟抚摸着颜西柳的肩背,感受他大腿肌肉绷紧了,于是塞进更多手指,不断在肠道里面搅动,指尖温软细腻,但手劲坚定,用力揉搓那一点。
男人眼睛被情欲撩拨得通红,苍白的面颊也浮起异样的红晕,身体因蚀骨快感而抖动起来,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喑哑呻吟。
祝栖迟抽出手,看他脱力似的垂下头,靠在她肩侧昏睡过去。她注视着颜西柳的睡颜,长眉不安稳地蹙着,眼角犹带泪痕。
这个漂亮的东西,现在是我的了,谁也别想抢,连他自己也不行。祝栖迟想。
说来,艺术的创作不就跟蚌孕育珍珠一样?沙粒、石子,任何能引发疼痛的东西钻进肉里,让蚌很不舒服,所以它分泌一些东西,去覆盖、去包负、去孕育,最后变成晶莹白润的珍珠。
沙粒当然还在那里,但总有一天会变成珍珠,在肉中,顶多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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