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13章 去那灯火阑珊的勾栏之地（第2页）

耳畔，随之响起了一串串柔媚入骨的呢喃，那声音缠绵悱恻，宛若春日里最为细腻的蚕丝，轻轻柔柔，却又千回百转，将叶崖的心绪紧紧缠绕，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于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乡中。

那呢喃，每一声都似细语呢喃于耳畔，又似春水潺潺流淌心间，撩拨得他浑身不自在，肌肤之下，细微的战栗如同春风吹过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悄然浮现。

视线穿透迷雾，缓缓聚焦，只见一位张老头，正搂着一妙龄女子，笑得一脸猥琐，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得意与狡黠，与周遭的幽雅氛围格格不入，犹如一粒沙砾落入珍珠盘。叶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暗自嘀咕，莫非自己误入了那烟花柳巷、风月之地？此情此景，不禁让他心生疑虑，又添了几分对未知世界的戒备与好奇。

这念头恍若燎原之火，势不可挡地席卷心田，所到之处，情感之野尽皆焚燃，难以驯服。环顾周遭，满室春色关不住，莺啼燕语绕梁间，一派生机盎然之景，却令叶崖的脸庞骤然间如同朝霞映雪，绯红一片。心跳之声，宛如战鼓轰鸣，在胸膛内激荡回响，他手足无措，仿佛置身于茫茫人海，却孤立无援，尴尬与窘迫交织成一张细密无形的网，紧紧缠绕，让他难以挣脱。

苍天可鉴，虽说他对此地早已心生踟蹰，步履间常带几分犹豫，但今日之景，实乃生平罕见，令人叹为观止。张老头精心筹备的这席践行盛宴，真可谓“别有洞天”，其间的种种意外与惊喜，如同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让人措手不及，却又欲罢不能。

此刻的叶崖，心跳如狂澜翻涌，血脉喷张，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竭力维持着身体的僵硬，宛若一尊被古老咒语定住的石像，任由身旁的女子以柔荑轻牵，引领着他，一步步穿越人海，踏上那通往二楼的阶梯，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又不由自主。

待至宾主尽欢，落座于席间，张老头方才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悄然靠近，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世间最不可言说的秘密：“老夫曾闻李公子言道，全真一派武学之精髓，在于童子之身方能悟得真谛，大有裨益于修行之路……”此言一出，犹如一盆冷水浇头，将叶崖心中那抹刚刚泛起的旖旎情愫瞬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慨与不平，仿佛被误解的孤狼，在月光下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

他双目圆睁，眸中仿佛有烈焰跳跃，怒不可遏地凝视着那位老者，牙齿紧咬，腮帮子微微鼓胀，从牙缝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字字如冰锥般刺骨：“你，这是有意为之吧！”

“哎哟，贤侄此言差矣，老夫此举实为未雨绸缪，欲在你心田播种一颗定力之种，以免他日你心性浮动，玷污了全真派的清誉与门风，那才是莫大的罪过，老夫岂非成了千古罪人？

”老者一番言辞，听似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然而其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的狡黠笑意，犹如晨曦中不经意泄露的月光，悄然揭开了他内心真实意图的帷幕。

叶崖闻言，心中那股热血沸腾的愤慨瞬间冷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色彩，即便是身旁佳人那柔情似水的眼波与蜜意盈盈的言语，也难以触动他分毫。

他深知，自己即将步入全真圣地，武学之道如浩瀚星海，正待他扬帆远航，又怎能为了一时的温柔乡而贻误终生，使多年苦修付诸东流？

望着老者与女子间那看似无害实则暗藏机锋的调笑场景，叶崖胸中怒火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烈焰，愈演愈烈。他猛地一拂衣袖，端起桌上那盏晶莹剔透的酒杯，步伐坚定，大步流星，径直坐到了老者身旁，一场无声的较量，在这微妙的氛围中悄然拉开序幕。

"来，老前辈，今夜就让我们共赴一场醉卧云端的雅集，誓要让这风月无边的佳境，化为一曲酣畅淋漓、豪情万丈的饮酒长歌。叶崖心中暗自起誓，对于那些试图以智计相欺之人，定要让他们领略到自食恶果的苦涩滋味，让智慧与酒量并蓄，成为今晚最锋利的剑。"

然而，张老头却似早已洞察秋毫，他的眼眸深邃如古井不波，面对叶崖的连连攻势，依旧是从容不迫，举杯相和，脸上挂着那抹淡然若水的微笑，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撼动其分毫。酒过三巡，叶崖终是力有不逮，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轻轻摇曳后，便一头栽倒在桌案之上，酣然入梦。

反观张老头，他依旧保持着那份超然物外的姿态，浅斟慢酌，每一口酒都似乎蕴含着岁月的沉淀与智慧的光芒。他轻轻摇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在说："老夫这一生，走遍千山万水，尝遍天下美酒，区区几坛佳酿，岂能轻易将我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灌倒？你这小子，还需再历练几年啊！"

如此场景，恰似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既展现了青春的豪迈与不羁，又透露出老者的沉稳与深邃，两者在酒香与月光的交织下，共同编织了一段关于友情、智慧与较量的佳话。

夜幕低垂，月色如练，温柔地铺洒在古老的街巷之上，张老头仿佛置身于一场风华绝代的梦境之中，悠然自得地沉浸于他的风流绮夜。而与此同时，叶崖却在暗夜的深渊里挣扎，饱受呕吐与痛苦的煎熬，一夜无眠，仿若历经了一场灵魂的洗礼。

晨曦初破，天际泛起鱼肚白，两人一前一后，蹒跚步出那繁华似锦却又暗藏沧桑的怡红院。张老头虽面带倦容，但眼神中仍闪烁着几分得意与不羁，尽显其历经风霜后的从容不迫。反观叶崖，则是身形佝偻，面色惨白如纸，其狼狈之态，即便是张老头这等见多识广之人，也不禁暗自摇头，自愧弗如于叶崖那番不顾一切的冲动与青涩。

“年轻人啊，须知‘酒色财气’四字，当以‘节制’为要。”张老头轻捋长须，语调中带着几分故作深沉的哲理，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宛如狡黠的月光，透着几分得意与玩味。

叶崖闻言，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目光如炬，咬牙切齿地反驳道：“老朽之言，莫非不觉有违良心之安？吾虽年少，亦知‘量力而行’之理，奈何昨日之事，实乃被你老狐狸所诱。”

张老头闻言，不禁放声大笑，那笑声爽朗而豪放，仿佛能驱散清晨的寒意，他拍打着叶崖的肩膀，笑道：“哈哈，小子，此乃你自愿入瓮，老夫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老夫一生，酒海浮沉，所饮之酒，足以汇成江河，你区区几杯，怎可相提并论？”言罢，他脸上那幸灾乐祸之色更甚，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闹剧。

叶崖欲再言，却忽感腹中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他急忙侧身，却已来不及，只能任由污秽之物洒落街面，引来行人纷纷侧目，面露嫌恶之色，纷纷避之不及。此情此景，更添了几分尴尬与无奈，叶崖心中五味杂陈，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份自找的苦果。

张老翁目睹此景，不禁开怀大笑，笑得几乎要捧腹倒地，仿佛春风拂过杨柳，尽显其豁达与风趣：“罢了罢了，叶小子，且归去休憩片刻。

李贤侄不日便将莅临，引你攀登那云雾缭绕之山巅。届时，若你仍是一副惫懒之态，岂不有失雅观，叫人如何以目相待？”

言罢，他伸手一揽，稳稳扶住叶崖，二人并肩而行，步履间带着几分踉跄，却又不失默契与温馨，如同老树依偎，缓缓向仓库的方向蹒跚而去。这路上，叶崖的埋怨之声与张老翁那爽朗的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别开生面的夜之交响乐，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上了几分生动与趣味，成为了一段难以忘怀、妙趣横生的时光剪影，久久回荡在夜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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