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山中,百溪涓涓,汇成一河,名为清河。清河之水,绕山百转,奔涌而出,朝西而去,过不到十里,便有一城,名为清河城。
清河城虽算不上雄伟壮阔的大城,但在南天域也是排得上前十之列,方圆百里之内,商贾摊贩大多云集在此。
在清河城中偏西之处有一泽街,是小商小贩聚集之地,多行商走贩,售卖些稀奇古怪之物。
而泽街中最有名的便是街西头的一间药坊,无名无牌,只有一个大匾上单书一个“命”字,笔锋如山,刚劲有力。在这药坊之中有一名为“林仙医”的神医,有起死回生之术,但凡是疑难杂症,经他之手,大多都能药到病除。如果连他也救不活的,那便是寻到天上真仙也已无药可医。
是生是死,仙医判命,所以大家也习惯称这里为“判命堂”。
此时,朝阳初升,时辰尚早,泽街上还是空空荡荡,少有行人。“判命堂”的门半掩着,还没有开张。胖胖的掌柜正在药柜前清点药材。
“我看看,田七,当归,七叶莲都得进了,这九龙藤也不多了。”掌柜一边清点一边自言自语着,“哎?我叫小姜去进货的时候有没有让他进九龙藤啊,我想想,有还是没有来着?”
这掌柜得正在思考,便听得掩着得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脚步声传了进来,听起来轻盈灵活,不是女子金莲轻步就是轻功了得。
“对不起,客官,我们还没开门,林仙医尚在休息呢。”掌柜的听见脚步声,没有回头,只是答应一声又继续清点药材去了,“刚刚说什么来着?九龙藤还是九里明来着?好像是九里明!九里明什么来着?”
这掌柜的记忆力似乎不好,在那里一直碎碎念着刚才所想之事。
“我不找林仙医,我找殷洪!”来者开口道。
“殷洪?哪个殷洪?我们药坊没有姓殷得郎中,客官可是寻错地方了?”掌柜的听言明显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转过神来,背声答道。
“就是那个姓殷的秃瓢车夫,叫他出来,我跟他可有笔账要好好算算!”来者声音提高了几分。
“客官说笑了,你找车夫怎么找到我药坊来了,出门右拐,走到街口,那里有个驿站,这清河城中的车夫都在那里。我们这药坊是寻医问药之地,可没有什么车夫。”
掌柜的依旧没有转身,手中的活却已放下,身上隐约腾起一股凛冽肃杀之气。
“我知道他在里面,既然你不叫,那我只好自己去找了!”此声一出,来者脚步声又起。
“嚣张!这里岂是你撒泼打野的地方!”掌柜一声怒喝,刚才还在压制的气势顿时喷薄而出,像数九寒风在堂中挂起,四周气温陡降,如坠冰窟。跟着手腕一翻,一把手掌大小小剑出现在他手中,剑身之上,寒气凝聚,白霜迷蒙。
身转,剑出,掌柜的转身之间,小剑带着寒霜之气已经朝着来者的面门飞去。
这寒霜小剑去势极快,转眼已到来者身前。就在将刺到面门之时,来者突然探出一手,只是两指,一张,一夹,竟将这飞剑牢牢得夹在双指之中,动弹不得。而小剑之上的寒霜之气也被一股青色灵气所覆盖,困在当中,缩为一团。
“古言!怎么是你!。”掌柜的这才看清来者面容,剑眉,薄唇,眼若清泉,正是古言。
“张升哥,你这话我听着奇怪,怎么不能是我!”古言笑回到。
“不是,我是说怎么会是你!不对!是凭什么会是你!也不对!是怎么还是你!也不对”
“张升哥,我懂,你别说了。”古言见张升越说越奇怪,赶忙打断张升所言。
“那就好,你说你,来了也不说句话,害我以为是仇家找上门来了呢。”
“不是,张升哥,我一直在说话啊。是你自己没认出来啊。”古言一脸冤枉的说道。
“对!对!你一直再说,你看我这脑子,把你声音都忘了。”张升拍了拍脑门,很是用劲,噼啪直响,“对了,古言,你回来干什么来了?”
古言听言,险些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有气无力的回道:“我说了好几遍,我找殷洪”
其实古言早就习惯了,张升所练的寒渊凝冰决威力虽不俗,却有一个副作用,就是灵气入脑,化为寒冰,对于记忆力影响很大,据说曾有人修炼此决几乎突破壁垒,位列仙班。可就在突破的前一秒突然忘记了自己是谁,从而迷了心智,导致突破失败,成了疯魔。
“对,你看我这脑子,你是说了你找殷老大来着。”张升又重重得拍了拍脑袋,据说这是林仙医给的偏方,用震荡之力拍撒脑中所凝寒冰,从而减少灵决的影响,“殷老大在林仙医那呢。好像有什么事要商量!我带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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