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床上,冯洛梓蜷曲着窝在厚实的被窝中,不断颤抖的身体上虚浮着一层薄汗。张乾乾一脸凝重,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探指点在她的眉心,一股醇厚的灵气源源不断渡入她的体内。很快,随着她体表薄汗的蒸,她身体的颤抖也逐渐平息,很快她的眼皮也开始出现抖动。
停了动作,他盘坐床侧,沉思良久后缓缓开口,
“我可以帮你消除小时的记忆,但是必须要经过你的同意,因为记忆消除的过程中你不能有任何意识上的反抗,否则到底会消除多少就不知道了。另外,我联系了你哥,明天他会去燕京接你。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告诉他你被男朋友打了,等记忆消除后你身边人应该不会知道你的经历。如果你同意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帮你消除。”
“不用说那么好听,你能把自己的记忆消除么?你能消除那两个畜牲的记忆么?”
冯洛梓睁开眼,泪水汩汩流出,冰冷的声音中裹挟着愤恨。张乾乾凝眉看了她一眼,
“那俩人已经死了,这些你不用担心。不过,我的确没办法消除自己的记忆,但是我可以和你保持距离,老死不相往来。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力所能及的处理办法。”
“你现在心里一定很爽吧?你那么讨厌我,现在可以时不时幸灾乐祸一下了。”
她空洞的眼神下垂在身前,轻笑的声音丝毫没能调动面部表情,张乾乾愣了几秒,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她接受记忆抹除,至于对自己的成见,倒完全没有被他介意。他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声短叹后笑道,
“反正你也知道我不是好人,要不你就当给我个机会,让我干件好事儿?”
冯洛梓一声冷笑,随即抬眼注视着他,半哭半笑半清冷的表情让他不禁闪躲着视线。她像一只猫似的,爬到床边凝视着他的眼睛,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害我么?”
“都过去了,你总得往前走。现在都半夜了,我们都等着睡觉呢,你要是想清楚我可以帮你擦除这件事儿。是,我可能忘不了,但是我没事儿也不会想这些的。至少,我还没你想象的那么龌龊和无耻。”张乾乾努力的开导着她,口气却满满的心虚。
“他觉得我喜欢你,以为有你在就得不到我,所以他要得到我,要毁了我。张乾乾,我喜欢你么?”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等他说完赶忙逼问道。
“我操!你你,你别拿傻逼的想法来质问我行么?”
张乾乾慌乱的回答似乎很得她的满意,至少她挂满泪痕的眼睛弯出了一个轻微的弧度,但她的声音依旧寒气逼人,
“我只是喜欢你那么一点点,刚好被他现了。”
“我告诉你,你别闹啊。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愿意抹除记忆我就帮你,不愿意那你名儿老老实实跟着诗雨回燕京。咱俩无怨无仇的,你别拿捏我。”
张乾乾起身边说边摸着烟,只是兜里仅剩了一个打火机,烟却始终没摸到。冯洛梓终于还是笑了出来,不知是享受看他的窘迫还是其他,至少她的面部肌肉被调动了起来,眼睛也眯成了自然的弧度。带着莫名的心满意足,她回身躺平,闭上眼带着轻笑,
“小时,我会连喜欢你都忘了,昨天看你在餐厅搂着那些姑娘,我才知道我真的喜欢你,这么快就要忘了,可能以后我再也不会记得了。”
看似自言自语,她的泪水涌出更甚,划过鬓角在耳窝里汇集满后不断流落。张乾乾不禁心头泛起酸楚,痴痴地注视着她,任凭她不断地抽动鼻子沉声痛哭。他第一次大脑一片混沌,完全的无言以对竟然是如此的酸涩。
“以后你就只是个混蛋,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不要对你动心,不要羡慕你抱在怀里的女孩儿,不要吃醋你喜欢别人的眼神,不要梦见你在火车上偷偷看我,不要幻想你抓着我的胳膊壁咚我张乾乾,我恨死你了,你谁都能保护,就是不保护我,你就是个臭坏蛋”
冯洛梓沉声的歇斯底里像是无数魔爪在撕扯着张乾乾的内心,他在觉醒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的刺痛,完全的百爪挠心,似乎又带着闪电的闪击。他抓着胸口的衣服身体一晃,趔趄一步撑在床边,体内的灵气犹如沸腾的岩浆一般翻滚开来,不觉间一口逆血喷出,视野中也满布了血色。
“心魔!”唐坤一声传音,“大哥有危险!”
被传音惊醒的张辰璐和张辰熙猛然起身几步跨至对门,还没等王诗雨和上官栀子回过神便推门而入将房门紧闭上锁。门外两女摇晃门把手现被锁后忧心更重,美目中瞬间也含了泪。
“相公,相公,醒醒”
“老公,你怎么了?老公,你别吓我”
二女蹲在床侧,呼唤着瘫软昏迷的张乾乾,张辰熙也是第一次见他七窍流血,焦急和惊吓之下竟然已失声。
“道祖,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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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璐也是歇斯底里向唐坤传音一句,随后把张乾乾抱在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转瞬间唐坤闪现,一脸凝重的蹲下身子伸手探向张乾乾的头顶,二姐妹只顾沉浸于心痛和悲伤,痛哭声不断。
“大哥的元神陷入了须弥幻境。”
唐坤幽幽说道,面色中的震惊和无奈毫无遮掩。
“道祖,救救他,救救他”张辰璐哭着祈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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