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搬来的邻居程慧健
岳父、岳母以及父亲、琛姨,集体给我树敌的事,就这么敲定了。明天,那个小子就要找上门来了。我的心呀,拔凉拔凉的。
门铃响起,这可是我们搬进新房后第一次有外人敲门,不知道是谁的客人,开门的是鹿妈妈。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张约有六十多岁女人的脸,脸上布满皱纹,眼角处鱼尾纹很深,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穿一身大妈服,说话的嗓声听出来很有底气。
门口女人自我介绍说:“我是你们家新搬来的邻居,我女儿、女婿就住你们隔壁,我才过来帮助照顾我外孙女,刚刚出生的。厨房柜子坏了,跟你借一下螺丝刀和钳子,你们有吗?修好后我马上就给你们送过来。”
鹿妈妈听见声音后没去注意看门口女人,直接答应说:“你稍等,我去给你找。”扭身回屋了。女人就在门口等着。鹿妈妈到储物间找到工县后返回门口,将钳子、螺丝刀递给门口的女人,女人伸手接钳子、螺丝刀,说着:“太好了,太好子,这就方便修了,眼睛看着鹿妈妈,眼神儿突然一愣,嘴里喊出:“大君子!妈呀,你是大君子!”
门口女人的话,听出来是认识了,喊自己大君子嘛。鹿妈妈定睛细看立刻辨认出来,见自己是大君子的门口女人多年前曾经的同事,程慧健。漂亮的眼睛,眯起来笑了:“怎么这么巧,是你呀,程慧健!”
“真开心,大君子,还能记住我,太有缘分了。
门口女人表现出极高的热情和激动:“太好了,我们是邻居了。我们又有机会在一起喝酒了。”
咦?鹿妈妈也没喝过酒呀,
“好好好!一定一定!”鹿妈妈应承着。
“大君子,你可真年轻,和我们在一起那时候一样一点没变,你还比我大五岁呢,你看你的脸白的嫩的,看看我这张脸就完了,岁月的侵蚀,沟壑纵横,倒像是我比大十多岁似的。
门口女人倒是没觉得自己苍老而不好意思,自嘲地说笑着,看样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鹿妈妈笑着说:“以后可是有的是机会见面了,你快拿回去修好吧,不用着急送,正好我也在做饭,看着祸呢。”
鹿妈妈识时机地打断了门口女人的话,委婉地送了客。这应该不是鹿妈妈平时的风格。
像撵人。
女人关上门离开了。
鹿妈妈同琛妈妈继续做饭。
我和鹿语每个人抱一个孩子,陪儿子女儿玩了两个来小时,被逗的乐的嘎嘎地笑。看到了儿女,就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二十年后,又一个鹿语,又一个荒凉。一双儿女,使我渐渐地体会到身为父人母的责任。
玩够了,腻够了,两位妈妈的爱心美餐全部上桌,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那感觉,相当的舒服。
我想起刚才门口女人的话,对鹿妈妈说:“鹿妈妈,那个叫程慧健的阿姨和你一起喝过酒?”
鹿妈妈吃了一颗大虾,说:“是她喝,不是我。那时候车间有几位女工和其它车间的几位男工,每逢发放薪水之日,都要轮着请大伙一次,乐呵乐呵。她们个个都有酒量,她酒量更大,半斤多白酒,再喝啤酒都不会醉倒。时间久了,我发现总在一起聚餐的二十来位同事,只有她光跟着吃没请过别人。”
“哈,整个楞一个铁公鸡呀。怎么好意思呀。”鹿语乐了,夹起一块鱼肉送到我嘴里,真香,不一样的香。
鹿妈妈笑了,笑的有点其它的味道。
我察颜观色,认为有戏,边嚼着鱼肉,边盯着鹿妈妈笑。鹿爸爸看着我盯着岳母,放下筷子,指着鹿语说:“管管你们家荒凉。”
鹿语看看她妈妈,然后看看我说:“没有什么呀,我们家荒凉没犯什么错误呀。”
“就是,没有理由管我。”我贪嘴道。
鹿语一听。转过脸来瞪着我:“说我有理由管你不?说。”
“有,有,有,绝对有!”我夹起一块酱牛肉送进鹿语口里,说:“啊…张嘴。”
多好,一个举动,全家笑逐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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