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把老刘头吓出一身冷汗,要说岁月不饶人这话一点不假,老了就是老了,放在十年前,以老刘头的听力,十米外有人放个屁都能听见,但最近几年不论是体力还是听力都呈几何幅度下降,加之此刻注意力都集中在花池子里,后面有人悄悄靠近竟全然不知。
“敢动一下老子毙了你!”身后的声音沙哑而凶狠,一听这话,老刘头暗道倒霉,看这意思身后这位八成就是传说中的宋拥军了,顶着自己腰眼的没准就是曾经杀死过苏铁力用的自制火枪啊……
“兄弟!有话好说!要钱我给你,别动真格的!”老刘头一动不敢动,要说火枪跟警察用的五四手枪可是绝对不一样,不是说躲开枪管就能躲开子弹,这东西一开火绝对是天女散花铺天盖地,上百颗钢珠或铁砂粒以30度角辐射杀伤,20米以内绝对是打哪废哪,一旦中弹可就成笊篱了,几百个钢珠钉进肉里动手术都摘不干净,就算死不了也得落个重残疾。
“下来!”身后这位似乎根本就没打算找老刘头要钱,“快!”
“好好……”老刘头慢慢腾腾的下了花池子,刚要继续谈判,忽然感觉一个硬家伙咣叽一下砸在了自己脖子上,继而两眼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刘瘸子家。
老刘头走后不久,几人便和刘瘸子打听起了王爱芸,按刘瘸子的话说,王爱芸的成长史基本上就是一部可以改编成电影的血泪史,这王爱芸的父亲外号叫王二斤,听名字就知道是个酒鬼,每天晚上不喝到分不清男女厕所,就不算喝酒,每次王二斤喝完酒,爱好只有一个,就是打媳妇打孩子,王家每天晚上鬼哭狼嚎那都是出了名的,后来这个王二斤因为喝多了酒半夜打媳妇扰民,和邻居刘大眼生了口角,酒醉之下干脆一刀把刘大眼捅死了,之后被警察抓走了,那段时间,这王爱芸一天到晚喜形于色,就跟刚结婚的小媳妇一样。
但好景不长,刘大眼虽然死了,但其有个弟弟却是远近闻名的小混混,声称要把王家杀的片甲不留,有一天王家院里还真被扔了汽油瓶子,险些引起火灾,自此之后,王爱芸的母亲便带着王爱芸离开了下坝。后来过了没几年,刘大眼的弟弟因为抢劫杀人也被抓走了,王爱芸的母亲才又回了下坝,不过王爱芸却没跟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干啥买卖,不过村里人都疯传人家在外头赚大钱了,包括王家新盖的小楼也印证了这些传言。
刚讲到这,虎子从外面推门进屋,说老刘头要在外边观察观察,等会回来,让大家别担心,但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张国忠本想打个电话问问,但等把手机拿出来也傻了,一点信号都没有,按刘瘸子的说法,下坝村只有一小半地方能打大哥大,村口应该有信号,但到了自己家这块就没信号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张国忠有些坐不住了,“秦先生,你和李警官在这盯着吧……”张国忠翻出手电,把匕揣在靴筒里就要出门。
“张掌教!我和你一起去!让阿东留在这里!”秦戈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军用折刀揣在了兜里。
“秦教授你放心!”李东一笑,“你们大概多久回来?”
“这……”秦戈低头想了一下,“这样吧,我们以十五分钟为限,十五分钟之后如果我们没回来,你就报警!”
“我给你们带路!”虎子自告奋勇,带着张国忠和秦戈一路小跑便来到了王爱芸家门口。
“我怀疑他可能是进院了……”月光下,张国忠一眼就看见了墙上的泥脚印,明显是刚刚踩的,用手摸了摸水迹都还没干,“秦先生,我进去看看……”张国忠往后退了两步,一助跑蹭的一下便上了墙头……
……
“他娘的这个王八操的,就不知道尊老爱幼么……”老刘头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只感觉嘴上似乎被贴了好几层的胶布,想喊却一点声音也布出来,双手双脚也被捆了个结实,不知道这个宋拥军是不是生产线包装工出身,捆人的本事简直比旧社会的衙役还专业,手指头想动一动都费劲。
“他娘的……,哪天落在我手里,看老子剥了你的皮……”见挣脱无望,老刘头便想看看周围有什么家伙能派上用场,还别说,月光下,屋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这让老刘头不觉燃起了一丝希望,只要是个带尖带刃的东西能把手上的绳子弄开,他娘的让你个小兔崽子把火枪蘸酱吃了!
倚着墙,老刘头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蹦的跳到了屋角,只见光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利器,而是一块戴在胳膊上的手表,仔细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的女人跟自己一样被绑的结结实实,嘴上的也贴了胶布,“他娘的,这到底咋回事……?”不用想,老刘头也知道这是王爱芸,问题是这女的应该挺招那个宋拥军稀罕啊,怎么眼下也成受害者了?
“唔……”老刘头卯足了劲用鼻子声想叫醒王爱芸,继而又用底盖一个劲的顶,但这个王爱芸就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不会已经死了吧?”老刘头蹲下背过身想用手指头试探一下王爱芸的鼻息,就在这时候,屋门咣当一声就被踹开了,一个黑影杀猪般冲进了屋里,不容分说扬起一脚便把老刘头踢翻在地。
“唔……”老刘头两眼一翻差点再次休克,要说这脚踢的可是够狠的,换成一般老人基本上就交代了。
“你来干嘛!?谁让你来的?”还是刚才那个沙哑的声音,只不过语气比刚才多了几分急躁。
“唔……唔……”老刘头倒是想说话,无奈嘴上有胶布,想说也说不出来……
“不说!?我让你不说!我让你不说!”见老刘头不说话光呜呜,这位不容分说咣咣又是两脚,老刘头心里这个骂啊,他娘的问我话,倒是把嘴上的胶布给我撕了啊……
“买得起这玩意,应该不是来偷东西的吧?”踢人这位从怀里掏出了老刘头的手机,“说!你是不是公安局的?”
“唔……”老刘头可不想再挨踹了,干脆一咬牙坐了起来,一个劲的摇头,心说你他娘的一双狗眼真是长到屁股蛋子上了,公安局有这么大岁数的警察吗?
“不承认!?”看老刘头摇头,这位扬起腿照着老刘头胸口咣咣又是两脚,“妈了个b的不是公安局的你来这干嘛?我让你不承认!我让你不承认……!”
要说这老刘头虽说没被踢死,但离气死也不远了,挨过几脚之后无奈又开始拼命点头,这一点头不要紧,迎面又开始挨踢,“还真是公安局的?我操!我操!我让你公安局!我让你破案!我告诉你,我就是宋拥军,来抓我呀!抓呀!”看来这位还真就是传说中的宋拥军。
老刘头都快郁闷死了,心说他娘的完蛋,碰上个纯神经病,当年窦娥是怎么死的,自己今儿个就得怎么死,只不过人家窦娥被冤枉成杀人犯,也算是死得其所,眼下自己因为被冤枉成公安局的而被踢死,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比窦娥还冤啊……
就在这时候,只听院里氆氇一声,似乎是有人翻墙,老刘头和宋拥军同时一愣,“哦,看来你还有战友啊?”宋拥军呵呵一声冷笑,从腰里把火枪抽了出来,转身就要出屋……
“他娘的给我回来……!”虽说挨了踢,但老刘头的意识清醒的很,这个时间翻墙进院除了张国忠就没别人了,自己这把年纪死就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神经病拿着火枪去找张国忠啊!想到这,老刘头心一横,后背着地伸直了腿,卯足了劲一转身子,两条腿奔着宋拥军的脚脖子便扫了过去,宋拥军完全没想到老刘头能有这举动,转身刚要出门,猛然间感觉脚脖子被什么东西一扫,噗通一声便摔了个四仰八叉,脑袋直接砸在了水泥地上。
“他娘的……老子就算不是公安局的,今天也当一把公安局……!”要说老刘头毕竟是老刘头,一看第一招得手了,高抬双腿照着宋拥军的脖子便砸了下去,只见这宋拥军手脚一抽便再没动静了。
“就这两下子还他娘的煞星……?”老刘头咬着牙曾墙站了起来,一蹦一跳的出了屋,等到了屋门旁边又傻眼了,防盗门似乎已经被反锁了,想开锁就得回去搜宋拥军的身,然而自己两只手都被捆结实了,拿啥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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