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荨睡到太阳晒屁股,禁闭也就这点好了,想睡多久睡多久。
那束矢车菊已经插到玻璃花瓶里,翠绿的杆簇拥着蓝盈盈的花瓣,摆在她的床头。白荨扶着脑袋爬了起来,裹着被子摸了摸花,很柔嫩的质感,昨天有些没开的花苞在清水的滋养下舒展开一部分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一种菊类特有的清苦气息。
兰斯洛特就在她的枕边,见她醒了立即扬起蓝色光圈:“上将肯定是个好人,他在用心哄你。”
白荨不以为意:“那是因为他想睡我,当然得花心思。”一束花就把这小智障收买了,吃里扒外。
“但是他让你高兴了,”机器人围着她转圈:“你不是也被爽到了吗?”
“……”白荨拼命的回忆昨天晚上有没有关这个小智障。
好像是没有,完全忘了这茬。
“你看到了什么?还是录了什么?”白荨满脸杀气凶相毕露,一瞬间灭口的心都有了。
兰斯洛特迅速远离她:“我只是个机器!看到什么又能怎么样?没有主人的命令我是不会记录你们的!”
白荨大怒:“我命令你格式化!”
兰斯洛特拼命摆着机械臂:“使不得使不得!我会短路的!”它溜回床前:“而且我还监听到了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新鲜热乎的。”
白荨拉上被子,快入冬了,裸露在外面有点冷:“说。”
“简而言之就是外面开始有流言,说1号主人是被冤枉的,她写的程序没有问题,真正的间谍另有其人。”兰斯洛特兴奋的挥舞着机械臂:“今早控制部水吧有人在悄悄聊这个话题,被陈教授发现了,罚了他们一个月工资。”
白荨冷笑:“做贼心虚!杜比蒂本来就不是间谍……”只是这个流言有点蹊跷,虽然不是假消息,但放出来的人肯定知道一点内情。“能查到传播源头吗?”
“控制部的人说是在基地网址论坛上看到的,讨论的人还挺多,我已经溯源了,只查到了一个注销的id,没法进一步确认。”
“还挺聪明,免得引火烧身。”白荨躺在床上看着兰斯洛特投影出来的截图,灵光一闪:“我怎么没想到!我们也可以在论坛上制造流言,真真假假的,只要关注的人多起来……”
“你最好别有这种想法。”小智障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流言已经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了,你现在身处旋涡中心,不少人都觉得这是你放出来的消息,如果高层要查肯定先怀疑你。”
“他们本来就不信任我,”白荨不在乎被他们怀疑:“我们手上不是有安东尼的录音,这么有利的舆论难道要白白错过。”
“作为一个伟大的人工智能,我建议你先按兵不动。”小智障又开启智者模式:“一来把你自己摘出来,未来如果查不会查到你;二来舆论还没成熟,录音现在拿出来就显得你别有用心,要留到合适的时机放出来给予致命一击。”
“而且,陈教授肯定要坐不住了,你可以趁机抓她把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荨觉得蓝光里冒着丝丝精光。
“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白荨觉得人工智能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肯定是随主人。”
可惜小机器人没有腿,不然一定踢她一脚:“我本来就比你聪明!”
禁闭期不无聊了,白荨时时刻刻盯着网页论坛上的风吹草动。摩利不是没让人炸过帖子,可是末日下一点点的阴谋论都会无限放大人们的好奇和恐惧,舆论难以控制,整个基地的人都在猜测杜比蒂事件内幕,甚至有人说间谍是少校,她嫁祸给自己的朋友还顺利逃脱制裁,把白荨气得不轻。
“来来来,让他去挨一枪我看他还能不能说出这种屁话!”
上将来探望关禁闭的人,就发现她正在网上和人激情对线,机器人在一边帮她全力搜索骂人的话术。
“……”
这女人都没发现他来了。
其实早就发现了,白荨骂赢了身心舒畅,才得空应酬他:“这次怎么没带花?”床头的矢车菊都蔫了。
疏忽了,还以为她真的不喜欢菊花,果然内衣店老板娘教的没错,女生说不要就是要。
“下次给你带。”希比亚斯看见屏幕上她的战果:“你都看见了?”
“别看我,我一个基地守法好公民,流言可不是我散布的。”没干过就是理直气壮,白荨对上希比亚斯审视的目光都不带退缩的,“顶多就骂了几个满嘴跑火车的而已……不至于为这点事抓我吧?”
那确实,“虽然你是头号嫌疑人,但技术部门也只查到了你骂人的记录。”骂的可脏,上将看记录的时候都觉得眼睛被强了。
“那个老狐狸果然查我!”白荨只愤怒了一瞬:“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带了蛋糕店旁边那家羊肉串烧饼,还有一份水果捞。为了查安东尼的事都快把羊肉串吃伤了,上将以为她还爱吃呢,白荨磨磨蹭蹭的下床吃饭,不忘试探:“查到源头是谁了吗?”
“没有,那个人反侦察意识很强,而且对控制部追踪方式也很了解,不断变换路径阻碍溯源,”希比亚斯瞧了一眼兰斯洛特,吓得小智障躲进白荨口袋里。“不过应该不是你,毕竟和人家对线都不知道多切个号。”
“……我光明磊落。”白荨强行挽尊。
这段时间他们的感情升温太快了,甚至都没被一点小摩擦影响,白荨半死不活被他照顾那段都没这么自然的处,可能是养好了可以和他了。
反正上将觉得可能谈恋爱就是这么打情骂俏的。
不过今天她的兴致不是很高,一直试图偷懒,希比亚斯索性把她提到了浴室,桃子味沐浴露挺好闻的,白荨的肌肤在一堆泡泡里若隐若现,热水浸过泛着淡淡的粉红,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上将的服务还是很周到的。
希比亚斯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慢慢说:“我明天有紧急任务出去几天,你老实待着别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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