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娱乐公司办公楼二楼,侯琦和陈军正和吕静和孙琦交谈。得知他俩即将被调入江南电视台工作,两位哼哈二将先是表示祝贺,然后又有些担心。
“师哥让你们离开这儿,进入电视台,是不是不满意我们抱团?”侯琦忧心忡忡地问道。
“应该不是。”孙琦说道,“之前先按照我们的意愿,想让我们进制片厂来着,这一年多来,我和静静除了帮师兄写东西,就是跟着谢文导演写剧本来着!”
这一点,吕静和孙琦很自豪。因为孙小宝给了两人不少故事大纲,两人把这些大纲写成剧本,再由谢文把剧本快拍成电影卖到南洋。现在两人已经不是枪手了,有些电影上的编剧一栏上就是他们的名字。这在南艺毕业生中极为难得。
“可没有进拍电视剧的部门,而是去做节目,我有点儿想不通。”陈军说道,“按理说,你们应该继续当编剧来着,而不是搞什么节目策划,转行了不就是配了吗?”
“这只是过渡一下,”吕静说道。
实际情况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孙小宝看到电影行业的危机情况。诚然,国内电影业这几年真的不咋地,拍电影能赚钱的就两种情况,一是拍文艺片拿去国外评奖;二就是像谢文这样放下架子,拍一些稀奇古怪的喜剧或者恐怖片等送到南洋,赚点儿快钱。
但谢文所选的这条路,危机已经来临:韩四那边的盗版业务中,不久之后可能就要涉及到光盘了,另外南洋一代并不是统一的市场,有迹象表明可能会更加稀碎。
按照孙小宝的经验,或许在某段时间内,音乐和电视剧才是娱乐圈选,做电影编剧什么的只能是一个情怀。
但侯琦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等吕静和孙琦离开后,两人还是担心。
侯琦说道:“去电视台,对他们是好事,那儿也有咱们的校友。对咱们未必是好事啊!”
陈军:“对,要是他们也在那儿拉起小山头,那不就是让咱们南艺帮分裂么?这二位本来就跟着师哥干,去哪儿都是帮他写东西,但离开了公司,和咱们的距离远了啊!”
“会不会是师哥故意扶持他们?”陈军说道,“然后在内部制衡咱们?”
“不会吧?”但侯琦真不敢确定。他一向认为,孙小宝对他们搞的“南艺帮”心知肚明,如果不符合他的意思,就会进行必要的调整。
孙小宝对这些事儿清楚吗?知道一些,但不太清楚,但他也不在乎。现在,他正在和都来的军子吃饭呢!
这位来了一两天了,据说还见了不少人。侯琦汇报说,他见的就是一些思想动摇的人。除了军子之外,还有魔都口音的人做同样的事儿。
“孙总年少有为啊!但是不是太淡定了?”军子在饭桌上问道,“从唯米变成孙总,这气势都不一样了。”
“小打小闹,草台班子,什么总不总的。”孙小宝摆摆手,“报纸上不是说了吗,我这样的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别人三十多岁当这职务,还能被称为年轻力壮,我这年纪就混上这岗位,就是乳臭未干臭不要脸了。”
“这是报纸上的歪理邪说,”军子道,“我想孙总并不会被他们打击到。但你们这边是不是太安静了?”
孙小宝:“一切照旧呗!当然,军哥这几天四处走动,应该有收获吧?”
军子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华音娱乐是厚道人,不会像时代唱片那样。对了,我看好像有魔都的人出现,似乎是东方娱乐的人,他们不是挖走了欧念祖了吗?”
“无所谓的军哥。”孙小宝站起身,给这位倒了一杯酒,“现在是变革的时代,动荡的时代,眼瞅着咱们这公司就是私营的了,编制也没了,又有都和魔都这样的大城市的诱惑,有人想走,这很正常。”
“别误会孙总,咱们没有挖角的意思。”军子连忙摆手。
这话孙小宝信。华音娱乐想要的人,他们挖不走;想去他们那的人,华音娱乐不想要。
其实时代唱片也是如此:听说他们打算接触木吉他三人组,可何映红是特殊的一个,许妍和许慧呢?自家堂哥都入股公司了,不呆在这儿,还能上哪儿呢?
“有也不要紧,要是咱们公司的哪位歌手或者幕后被贵公司看中,被请走了是我们的荣幸,人才交流嘛!”孙小宝很大度,“咱也不用兜圈子了,军子你是都爷们,应该直来直去才对!”
“既然孙总这么说,那我就把明哥和三哥的意思说一下。”接着军子就说了他来此的明面上的任务,和一部分私底下的目的。
明面上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江南娱乐公司为何不回应,现在需不需要帮忙,私底下的目的嘛,还是挖人。但人家还算厚道,同样是想截胡时代唱片看中的人。
“多谢明哥和三哥的关心。”孙小宝端起酒杯遥敬了一杯,“但这点小事的话,打个电话就行。”
军子:“恕我冒昧,不知道贵公司打算如何渡过这个难关呢?”
孙小宝:“难关吗?”
最终军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无聊地告别了饭局,然后整理了一下收集到的资料,回到都。
等他把事情对明哥和三哥汇报了一下后,这两位也摸不着头脑:为何孙小宝对自家公司内一些人的异动置之不理,好像还不在乎他们的去留呢?
李钰也是如此,据军子传来的消息,江南娱乐公司里的南洋帮平静得很,该干啥就干啥,而且别人也很难挖走。
欧念祖本来想带走两个老乡,但人家不跟着去,理由是跟着李钰混才有前途,欧念祖只是成名歌星,但还不是一个独立山头,罩不住人。
另外,按照孙小宝以及江南公司以往的风格,遇上这事儿不会无动于衷。这公司之前最厉害的是什么?并不是那些传唱度甚广的歌曲,而是层出不穷的营销模式。
新掌门孙小宝更不是吃素的,那可是曾经把着名导演送进监狱的主儿。
现在这样的表现,却有一种在积蓄力量的感觉,未来一定会做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呢?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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