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15章 船泊岸边渔女登船（第1页）

深圳蛇口花果山最原始的菜市场，就是座落在铁子现在的居住处花果山大厦的楼下，靠近路边的一片绿化带区域。

那时的蛇口菜市场既看不见工商，也没有城管，好像可以随便摆卖。

也许工商也好，城管也好，也不愿意搭理铁子和二管轮土匪一样的光膀子流氓！

后来，在二管再三的提议下，铁子还是顶着岭南深秋湿热的天气，穿上了一套像是海关官员的制服，这是大连航海大学教师的纯黑色军装，看起来好帅气！但是也给别人造成了误会。

铁子开始大喊大叫卖咸鱼；二管最欣赏铁子穿这套制服，吸引了一大堆的人，制服诱惑大家买咸鱼，生意也许会好得不得了！

看见铁子穿上了冒充海关的制服，二管开始代替铁子大声叫卖：“海关罚没的咸鱼便宜啦哈，海关罚没溉咸鱼几平喇蛤……”。二管可以娴熟地操着普通话、白话、潮州话还有好几种客家话，各种地方语言之间不停地转换。

二管轮是一个语言天才，好厉害！

一个白衣白裙装扮的娇俏姑娘笑靥如花，摇摇晃晃着及腰的秀丽长发，袅袅婷婷地款款走过来，嘴巴对着铁子的耳朵说：“大哥，我要这条咸鱼！”，眼睛却不停地在铁子身上的假冒海关制服上扫来扫去……她好像在猜测铁子的社会身份。

而铁子看了她一眼，却是全身如同雷击！这不是那个他们轮船航行在台湾海峡的时候半夜敲门的神秘女子吗?她开始紧紧地盯着铁子，忽闪忽闪着长着长睫毛的大眼睛，莞尔一笑，露出了一对儿小虎牙……铁子张口结舌:“小燕儿，是你吗？”，铁子快晕过去啦！他的眼里霎时间突然就沁出了大滴的眼泪，女孩子瞬时就懵了！哆哆嗦嗦赶紧后退了一步……

铁子回过神来，赶紧道歉:“姑娘，对不起!咸鱼上咸盐粒儿进我眼睛里啦……我先帮你包好这条咸鱼……”。

姑娘拿着鱼并没有走开，而是招手叫来一个纤细瘦小的同伴，两个女孩儿一起笑嘻嘻地看着铁子在笨手笨脚地称鱼收钱……

她们用白话在评价铁子的长相:“好靓啊!高大威猛，笑容几迷人啊!”。

铁子很开心!问道:“这位小妹妹也想再来一条咸鱼吗?”，那个长得像小燕儿一样的姑娘赶紧说:“不用了!这一条咸鱼够我们一家人吃一年的了!”。

铁子不解地问道:“难道你们闻一下咸鱼就可以吃一口饭吗?”，姑娘回答道:“我们偶尔吃一顿稀饭，一粒咸鱼就足够全家人下饭的了……这种咸鱼粒跟肥肉姜丝一起清蒸，好甜的!”;铁子还是大惑不解:“一粒咸鱼是多少斤?”，姑娘哈哈大笑，拧着眉毛说:“我买的这条咸的大黄鱼应该有二十几斤重吧，这条咸鱼能切成至少二百粒咸鱼粒……”。

真的好像到了外国，解释半天，原来一小块儿咸鱼叫一粒……后来铁子知道，广东人都是称呼一粒水果，一粒土豆，一粒鸡蛋，一粒咸鱼……清蒸姜丝咸鱼粒好甜啊，这份炒青菜好甜啊，好甜就是好鲜美的意思……

小燕姑娘又向铁子问道:“你们海关经常在海上抓走私犯啊?好刺激呀!”，铁子知道姑娘家误会了，赶紧凑到她的耳边假装偷偷告诉她:“我们是在冒充海关官员，其实我们都是走私犯，我们是海盗……”，姑娘的眼睛对着铁子的眼睛，笑嘻嘻地说:“你讲大话!瞎吹水……我来帮你们卖咸鱼吧!你们这样卖鱼是不行的，太慢!怎么报答我们?晚上请我们打边炉呀……”，打边炉，就是广东的清汤火锅，别有一番风味。

小燕儿跟她的女伴像中了魔一样，马上开始帮铁子他们卖咸鱼，一口流利的白话和广东普通话，口到手到，一看就是卖鱼的老手。

长得像小燕儿的姑娘其实是一个名字叫阿燕的蛇口本地女孩儿，渔民后代，从来就没有上过渔船出过海，不会打鱼，从小就只会跟母亲一起到菜市场卖鱼，售卖父辈和兄长从海里打回来的海产品!

改革开放以来渔村拆迁，父兄也是开始利用渔船走私手表和家用电器，家里有钱了，不用再风里雨里地跟着母亲摆摊卖海产品了，难得地来逛一次菜市场，看见铁子和二管明显外行地卖咸鱼，尤其是看见铁子身穿笔挺的黑色军服，头戴大盖儿帽，人模狗样，威武雄壮!就顿生好感，忍不住手痒，开始帮铁子他们卖咸鱼。

阿燕长得太像铁子已经离他远去的初恋女友小燕儿了，让铁子的心里感到很温暖!

卖了300斤温州咸鱼，除去了所有的成本共赚了600元。走！请两个女孩子打边炉，美味无比的广东火锅。

喝多了酒，醉态可掬的二管把阿燕的女伴儿夹在胳膊下面像是夹着一个小母鸡一样；那个可怜的女孩子顶多有70斤。

铁子生气地责问痛斥二管：“你是想今晚把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子给做成白斩鸡了吗？你会把她肋骨夹断的，快放下来！”。

铁子总也忘不了那只被二管先奸后杀了的肥母鸡，那是一个多么让人震撼的场面！

二管嘴上不服气地嘟嘟囔囔，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放下了女孩儿。见识过了铁子的力大无穷，二管内心深处是惧怕铁子的……

重获自由的女孩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那个小女孩子可真能吃！阿燕一直在揶揄她：“晶晶你吃再多也长不高啦，你都已经20岁啦！”。

阿燕今年22了，比铁子还大一岁。

吃饱了的晶晶连招呼都没打，早早就偷偷跑回家去睡觉啦！性格直爽，清纯天真的阿燕跟铁子不停地聊天，喝了好多的广东米酒和啤酒。

铁子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阿燕却早已经是春色满脸，桃花满眼……

二管也是醉得不省人事，铁子把他扛在了肩上来到路边打出租车……出租车一直开到码头船舷下边！

船靠在码头，提前装货完毕，正在等待明天早上的启航命令。

阿燕一定要跟着一起来……她看着铁子轻松地扛着肥胖的二管有惊无险地走跳板上了船，她又惊又奇地瞪大了眼睛。铁子肩扛着肥大的二管并没有从跳板上一起掉到海里，不知道她是庆幸还是失望。

帮铁子处理好二管，阿燕却一直朝船头走过去；蛇口渔家姑娘阿燕好像在轻车熟路，直上船头，她在艏尖舱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回头冲铁子一笑，在船艏灯的照耀下，露出了可爱的一对小虎牙！

是迷人呢？还是非常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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