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山。
月光洒下,灵山安静得一丝风声也听不见,凤凰抱着蛋,蜷缩在昏迷不醒的混沌身边,他靠着混沌努力地想要还原两人从前抱在一起的模样。
可是怎么做都是徒劳,混沌不会搂着他睡觉了。
穷奇说,他们暂时稳定了混沌体内混乱的力量,但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也不知道混沌会不会因此陨落。
凤凰望向白泽,白泽也只是沉默。
南极仙翁说,他需要时间来想办法,但是在那之前混沌可能会一直昏睡下去,或者某一天忽然地死去。
凤凰不懂,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靠在混沌身边,他有些委屈,他说:“混沌我好冷啊。”
神兽凤凰属火,他不会怕冷,但是他就是觉得很冷,于是努力地缩进混沌怀里。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凤凰问。
没有人答。
“气我不该见应龙,气我凶你还没有保护好阿噗对不对?所以你才不理我。”凤凰蹭了蹭混沌的肩头,他说:“我错了好不好,你和我说句话吧,灵山好安静,我有些不习惯。”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微弱的呼吸在夜里起伏。
“我以前总是嫌你吵,觉得你闹腾,是我不对。”凤凰蜷缩了一下身体,他说:“我现在发现如果没有你的话,身边安静得让我害怕。”
凤凰絮絮叨叨地还在说,他没有落泪:“以前在昆仑,你总是追在我身边吵吵闹闹的,现在一句话也不肯和我说……你要我怎么做才可以不生气,和我说一句话?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和你说话,喜欢我对你笑吗?我每天都和你说话,说很多很多话,把从前欠你的都补给你好不好?我也不哭了,我会笑的,我还会好好照顾阿噗,白泽说了他会活下来的,他健康快乐地长大的。”
“我给他取名叫宿安蒲,好听吗?你也会喜欢的吧?小名就叫阿噗,你之前说要叫这个,我说不好听是骗你的,很好听,我很喜欢,他也很喜欢。”
“白泽说他是个男孩,以后会长的像我,但是我更想他像你一点,这样我就有一大一小两个混沌了。”
“他要是像你肯定也和你一样,闹腾又咋呼,到时候肯定天天和你吵架,然后吵不过你就哇哇大哭……”凤凰说着笑起来,似乎是想到了那副场景。
可是笑着笑着他又想哭了,他爬起来悄悄地看了一眼混沌,发现对方还是昏睡着,嘴一瘪又要哭,但是他忍住了,他忽然想到什么抱着蛋下了床。
饕餮给孩子准备的摇篮还是用上了,凤凰将蛋小心翼翼地放到摇篮里,又爬回床上,他说:“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孩子看了,待会儿吓坏他了。”
凤凰说着拿起放在枕边的匕首,没什么犹豫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而后将流血的手腕送到混沌嘴边上。
“喝一点吧,混沌。”凤凰另一只手去掰开混沌的嘴,努力地将血灌进混沌嘴里。
但是神兽的愈合能力太好了,就那么一会儿,伤口渐渐就不流血了,凤凰没什么表情地用刀刃又在自己手腕上划一道口子,比刚刚更深。
可是混沌咽不下去,血液灌进去又被吐了出来,凤凰手忙脚乱地去擦,可是越擦越多,他都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血还是混沌又吐血了,他眼眶一红泪水都到了眼眶边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挤出一个笑来说:“我好笨啊,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啊。”
他说着还是起身去将混沌的脸清洗干净,然后去拿了一套新衣服来,打算给混沌换上,可是他的手还在流血刚把混沌扶起来又把新的衣服弄脏了。
凤凰咬了咬唇,撕下自己的衣袖把手腕简单缠绕了一下,又去拿新的衣服。
折腾好一会儿,他才把混沌收拾干净,而后趴在混沌胸膛听他的心跳,他自言自语道:“果然没有用呢,我的血对你不起作用……也许是喂的太少了?或者……”
凤凰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起手用嘴解开手上的布条,用灵力重新把伤口撕裂开,而后自己含住伤口,再将血渡到混沌嘴里,反复几次后,他皱着鼻子:“是不是很难喝啊?你怎么还是咽不下去?”
凤凰拿衣袖擦了擦混沌嘴边的血渍,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起身去把蛋抱起来,却忘了自己的伤口还在流血,血蹭了到蛋上,他拿衣袖去擦怎么也没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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