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昀棠!”白黎气得直呼他的大名。
玄名一顿,既然人已经醒了,他就不用再小心翼翼了,一个翻身便压到白黎身上,开始为所欲为。
“你给我唔……”
一轮持续了两个时辰的纠缠,结束时已经是近午。
白黎发誓——今日起,他一定要让玄名这个混蛋在书房连着睡三天!
但是否真的能做到,决定权恐怕也只是掌握在玄名手里。
他们恩爱两不疑,小打小闹,更是耳鬓厮磨地过了大半生。
一晃,八十年过去了。
在白黎神力的维持下,玄名年过百岁,实在是撑到了极限。百岁,在人间,这可是十分罕见的长寿了。
但玄名却拒绝了白黎想要为他办一个盛大的生辰宴的提议。
玄名生辰的这个夜晚,他和白黎早早便吹了烛灯,歇了下来。
黑暗中,借着窗边洒进来的月光,他拉着白黎的手,望着爱人花白的头发,轻轻抚过他眼角的皱纹,轻声说道:“我怕是撑不下去了……”
白黎握着他的手,目光专注地望着他,想要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却又忍不住苦涩,“没关系,别怕,有我陪你。”
玄名沉默片刻,突然问:“我走了以后,你会爱上别人吗?”
白黎轻声说:“光是爱你一个就够麻烦的了,我怎么爱上别人啊?一大把年纪了,爱不动另外一个人了。”
玄名却摇了摇头,“其实我知道的……你,你不是凡人,对吧?”
白黎愣住了。
“我有一天,偷偷看见你变回了年轻时的模样……”
白黎无奈地笑了。
玄名却心慌意乱地握紧了他的手,急切地问道:“凡人有轮回吗?”
“有……”白黎顿了顿,终是说道,“不过,你可能不会入轮回。”
玄名闻言更是惊慌,“为什么?是不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不是的,不是的。”白黎抱住他,安抚地吻着他的额头,“昀棠……我们,会在天上相见的。虽然到那时,你不会记得我了……”
玄名愣了愣,“为何这么说?我怎可能会忘了你?”
白黎却不想说太多,只是抚摸着他的头发,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别担心,我永远爱你……”
玄名突然一点也不慌了,他感觉一阵困意来袭,于是握了握白黎的手,说道:“我有点困了……”
白黎轻声道:“睡吧,明早我喊你。”
玄名没再说话,轻轻闭上双眼,陷入了沉睡。
不多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玄名的眉心间升起,像一道利箭,毫不犹豫地从窗口飞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天际。
白黎愣愣地望着窗外,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一身红衣的少年抱着一个苍老的男人,将他轻轻安放在小院中的一棵桂花树下。
将玄名的凡身安葬后,白黎突然感觉很累。
他坐在那座坟边,靠着桂花树,一言不发地坐了整整七日。
直到他收到老月神的急召,命他赶紧赶回天界。
白黎起身,最后静静地看了一眼这个小院,闭了闭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老月神在玉宇前接到了他。
“师傅。”白黎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有点累。”
老月神顿了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去休息吧。三日后……要去参加云疏仙君的洗尘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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