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还要在这里坐多久啊。”墨绿有些不安,在香云坊出来之后,小姐就带她在边上的小摊上点了两份馄饨。
一共八文钱,两个人从巳时坐到申时,小二来问了三次要不要加汤,五次要不要点心,七次假装扫地实则赶人。
墨绿已经在地上抠出两套三进四合院,但萧羽珺仍旧不动如钟,直到天色将暗,才起身离开。
“欢迎下次再来。”就在他们起身的瞬间,早就虎视眈眈的小二横空出世,瞬间将桌面打扫得一尘不染,以防她们卷土重来。
墨绿:“…”
萧羽珺:“会的。”
小二:“…”多嘴了。
萧羽珺离开馄饨摊,却没有回府,而是凭着记忆七拐八拐的往西城而去。
开平是燕国的京都,围绕着皇宫最里面一圈称为内城,大多是皇亲国戚王公大臣的府邸,往外则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城区,北城多为富商,东城则是一些小官的居所,而西南两城则住着数量最多的普通百姓。
萧羽珺凭着记忆走到一户人家前,抬手叩门。
里面很快出来个六十余岁的老婆子,见到萧羽珺又惊又喜道:“小姐,您怎么来了,可用过晚饭了。”
开门的婆子是之前是在原主母亲卓白薇身边伺候的嬷嬷,卓白薇去世前不久她大病一场,被特许告老回家。
那时候萧羽珺还时常来看望,但后来她自己也过得捉襟见肘,每次反而是带回去的东西更多,一来二去,她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萧羽珺笑道:“来看看您。”
钱嬷嬷热情地往里面迎:“快进来快进来,老头子要是看到您,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
等萧羽珺和墨绿抱着钱嬷嬷硬塞给她们的山楂糖回到侯府,已经是戌时末。
远远瞧见她们的影子,就有守在门口的小厮急忙迎上来:“大小姐可回来了,侯爷和夫人等候多时了。”
裴静芝终于肯回来了。
萧羽珺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小厮急道:“大小姐还换什么衣服,还是快点过去的好。”
萧羽珺睨他一眼:“反正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差再等一会。”
小厮简直是有苦难言,那边老爷夫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边大小姐却一反常态。
可让他再催,一想到刚刚萧羽珺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打个哆嗦,自己只是跟夫人出了趟门,向来好拿捏的大小姐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萧羽珺磨磨唧唧地去了前厅。
萧铭早就火冒三丈,只是碍于萧羽珺昨晚的战绩,一直隐忍不发。
可裴静芝等人并不知道。
她一进来,裴静芝身边的王嬷嬷就阴阳怪气道:“大小姐要是再不来,侯爷和夫人可就要亲自上门去请了。”
萧羽珺狠狠一眼瞪过去,凌厉道:“你还知道我是大小姐,主子还没发话哪里来的规矩让奴婢插嘴。”
王嬷嬷出言嘲讽完全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但萧羽珺言辞居然会这么犀利,她不从来是唯唯诺诺的吗。
裴静芝脸色阴沉。
下方的萧皎月先坐不住了:“大姐姐,王嬷嬷伺候母亲多年,哪能与普通下人相提并论呢。”
“也是,是我不对。”萧羽珺从善如流。
正当王嬷嬷和萧皎月觉得她不过如此的时候,萧铭眉心却重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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