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霜转过身,再次确认了下餐桌上碗筷的数量。没等张兰一家人看明白,就径自穿过餐桌冲到了哥仨之前的房间门前。在紧闭的房门面前,许宁霜的手停了一下,颤抖着推开了门。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曲家奕走在轮椅上背对着房门,听到开门声,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问到:“她走啦?”
许宁霜没有回答,眼含热泪,全身颤抖着,一步步靠近轮椅。
等了好久没人回应的曲家奕,不耐烦地将轮椅转了过来。轮椅转过来的那一瞬间,曲家奕的心空掉一拍:“霜……霜儿?”
许宁霜一边靠近,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曲家奕的双腿,努力研究着这个轮椅的用处,努力地想要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霜儿,我……我不是故意的瞒你的,我……其实都快好了,你看,我都能坐起来了。”曲家奕吞吞吐吐地解释到,看到眼含热泪的许宁霜,急得想要站起来,却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霜儿,你别哭啊!你哭啥呀?别哭……”一边劝,一边慌乱地四处想要找纸巾。
“呜呜呜……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呜呜……”许宁霜明白了一切,悔恨得泣不成声。
……
此时冲过来的张兰,看到眼前的画面,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包纸巾走过来,一边递给许宁霜一边语重心长地说:“算了霜儿,事已至此哭也没用了,再说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
许宁霜没有抬头,依旧在哭,突然,她歇斯底里地一边喊一边一下一下地打自己:“怪我,怪我,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家奕哥哥怎么会…呜呜……啊啊啊……该死!该死!”
“住手!”张兰上去劝阻到,“霜儿,你这是干什么呀?快住手!”
“霜儿!”“霜儿,别哭了。”“霜儿,你……”曲家仁都赶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
……
就这样,哭、闹、悔、乱、痛……交织在在一起,无比混乱的半个小时之后,大家安静地围坐在了餐桌旁。
“张阿姨!”许宁霜突然站起来,跪倒在了张兰面前。
“哎……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张兰赶快拦着。
“张阿姨,我求求你,让我照顾家奕哥哥好不好,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许宁霜一脸坚决。
“这……”张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曲家奕,不知道怎么接。
曲家奕听到许宁霜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正色道:“我不用人照顾!更不用你!”他的眼神一直不敢看霜儿。
“家奕哥哥……你……您别嘴硬了,我……时间多的很,不用担心我的,真的!”许宁霜很努力地保证着。
“霜儿,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是你也不容易,你阿姨反正都快退休了,她可以照顾好家奕的,别分心了。”曲风说到。
“是呀是呀,霜儿呀,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家奕很好照顾的,我们家人多,这都不是事儿。”曲家仁帮着劝道。
“我知道……可,我……我只是想减轻自己的愧疚。”许宁霜支吾着低下了头。
“那你打算怎么照顾呢?”一直没说话的曲家信脸色铁青地问到,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许宁霜每天有多忙。
“我,我可以辞掉一份工作,然后……对,阿姨,我可以每天早上过来,给你们洗衣服做饭,然后,然后下午抽空过来,反正我的工作,除了饭点,其它时候不是很忙。我……我可以。这样,您也可以安心去换上班。”许宁霜条理清晰地安排到。
“哎呀,先起来,”张兰把许宁霜扶在座位上做好,“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以后你要想来就过来玩儿吧。不用放在心上,工作要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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