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失落,是对过去的总结,对未来的沉积,人总会从中学会什么,比如淡漠。
“于息……”
“你真当我死了?”
她连忙抬起头,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走廊。
左右看看,这才明白自己出了幻听。
“于息,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们也会葬在一起!”
满天繁星陪着月亮,孤独却告诉于息:西门浦死了,今天死的,而且,是因为她。
西北大地般干涸的土地挤不一滴眼泪,于息勉强摆出难堪的笑容,却抑制不住身体的战栗。
多希望西门浦就站在这,说她还是小瞧了自己,说她根本就不配作西门少夫人,告诉她永远不要提离婚。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半个世纪吧,管家蹒跚步伐,像是走在高原的雪峰上,“夫人,您先回家吧,老爷已经来了。”
“……”
管家浑身都在颤抖:“累垮了身子,不值当的!”
声音像剪刀硬剪出的一条裂缝,“他回家吗?你让他来,我有话跟他说,我脚麻了……”
“夫人!”管家心疼的看着她,“少爷他,来不了了,您就让他安心的躺着吧!”
“……”
不知道怎样表达心痛,也许沉默可以,更或许,毫无感觉可以。
也许是过度疲劳,导致面色无暇,连丰厚饱满的朱唇也是苍白的,富有病态的,也就只有被湿润包裹的瞳孔,颜色重些:“管家,我错了。”
周洁的眸色通过窗外,望着璀璨星空,像是透过这些虚幻看到了思念的人,眼里露出慈爱:“你的错,他帮你担着了,后半生,好好过日子,再犯了错,可就没人能帮你了。”
于息别过头,掩盖眼中湿润:“我没让他担着。”
“你是没让他担着,是他对你的感情硬逼他担着。”
于息:“……”
两人从未相处地如今日和谐,管家站着,她蹲着,但就是沉默,比起以前也好很多。
也不知哪个病房传来:“哎你快回来,刚醒乱跑什么!”
“碰!”
生物药剂撞击地面,发出难听刺耳的声响。
于息低着头,她知道身边换了个人,但并未抬头端详。
如雪后刺骨的寒风,一点点窜进五脏六腑,这声音像干旱的沙漠之河,怎么也听不出好来:“于息……”
“!”
“哭了?眼睛都肿了!”
于息笑了,她感觉耳边的声音比过一切音乐,即使知道这是假的。
“西门浦,我都出现幻觉了,你说,我是不是也快死了,要不然怎么老是想起你,看见你……”说着,声音忽而战栗起来,泣不成声,“你说,我错在哪,我什么都没错,你的死却要落在我身上。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不给我说谢谢的机会,就这么走吧!”
泪眼迷离了视线,于息看不到对面,坚持哭诉:“西门浦,你别走好不好,我好像,不能失去你。”
“真的?”
“……”
幻影上前两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于息拉进怀中:“媳妇,别哭了,我看着心疼,身上的伤更没法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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