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15章（第1页）

山里的夜很静，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见。十点钟，送走了最后的一拨客人后，我与小玉才洗洗睡下。这几日的睡眠质量很差，几乎到了下半夜才能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今天厨师家中有事儿，开着面包车回了城，前院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也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慌慌张张的，刚刚进入了梦乡便感觉着身边有动静。我悄悄的将手伸进了褥子底下，摸到了那柄锋利的杀猪刀。转身一看发现小玉蹑手蹑脚的向着门外走去。

都这般时侯了她干什么哪，起夜不可能？这刚躺下只有一会儿的功夫。难道来了贼，我也悄悄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向着前面的饭店走去。

屋子里早就熄了灯，只有院子里的一盏门灯仍就亮着。突然饭店的厨房里亮起了一丝的光，那分明是手电桶的光。看来真的招了贼，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想要提醒前面的小玉己经是不跟趟了，这时她似乎也跟我有同感。抬脚便进了门，厨房的灯刷的一下亮了起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一手拿着个烀熟的肘子，愣愣的站在了屋子中间。

我本想冲过去的，可一想不行。要是他发现了人高马大的自己势必会危胁到小玉的安全。看样子他只想找些吃的，如果小玉识相的话，只要放他走便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即便是他想吃什么拿些也是无所谓的，必竟人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小玉静静的站在了门口，看着那个青年人突然说到：“你是那边过来的？”

那人似乎没有听懂，我的心顿时一抖，朝鲜人。关于他们越境过来的事儿是经常发生的，也发生过几起流血的事件。

小玉突然用朝语又问了一句，我的心突然一翻腾。她怎么会朝语，我怎么一回也没有听她提起过。虽然我不懂朝语的意思，但一定是旳，这绝对错不了。

那青年点了下头又嘀哩嘟噜的说了通。

小玉进屋用塑料袋装了些吃的，又从货架上拿出俩瓶酒递了过去，指了下门说了几句。

那青年似乎很感激，提着袋子走了出去。小玉一屁股坐在了厨房的凳子上双眼空洞的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

我用手狠狠的掐了下大腿，这是事实。她为什么会跟那个朝鲜人交流，为什么要放他走，为什么还送给他许多的东西？许许多多的疑问让我冥思苦想着。厨房的灯已经关掉了，她却依然坐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的坐在了黑漆漆的屋子里。

我躺在炕上陷入了沉思之中，太诡异了，一切都太诡异了。我沒有提及此事，她什么也沒有说。就象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过去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了我的脸上，儿子的小手不知轻重的扒开了我的眼睛。十点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我起床洗了把脸，对了昨夜门锁被破坏掉了。连忙来到了前院，这时才发现早已经修好了，而且跟以往一样，看不出丝毫修复的样子。小玉正在门外清洗着野菜，脸上虽然扑了些花粉，仍然能看出眼圈有点黑。

“喂！怎么才起来？”她看到了我，用手撩了下当郎在眼前的碎发心不在焉的问到。

“太困了，要不是儿子去闹还醒不过来哪？”我伸了个懒腰，无精打彩的说。

儿子、这时我的心情更加的严重了。我有儿子，还有已近暮年的两个老人。如果要是刨根问底的追问起来会是什么后果？也许她是鲜族人，耳闻目染学的几句朝语？只有这么安慰自己了。她是汉族人，我看过她的身份证。

来客人了，老少四人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从轿车走了下来。明显看出孩子很少来山里，看什么都有些新鲜感。她从院子里颠颠的跑到了亭子的里，双手扒着栏杆向下观望着。老头老太太紧紧的跟在孩子的身后，一看便是爷爷奶奶，精心的看护着她的安全。两个年人进屋点了菜，随手拎了两把椅子坐在了阴凉的树荫下闲唠着。

儿子看到了小女孩也跑了过去。

“小玲你听没听说昨天晚上又有朝鲜人过江了，好象是偷了好几家？”那男人点上了棵烟吸了一口大了呼哧的说：“这伙穷棒子，都快饿疯了。一到了这个季节便来这边又偷又摸的，咱们的边防武警也是窝囊，看见了就直接枪毙算了还他妈费力巴势给遣送回去。那边的刑法更严，回去更是活不成。”

“可别胡说八道了，只要不出事儿拿就拿点呗！”那女人似乎很善良，声音也温柔许多：“就这么一江之隔生活的差距就这么大，不到了实在混不下去，谁愿意挺而走险哪？”

小玉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的饭菜好了，这怎么还没吃早饭哪？”

“那吃了，刚起来他便要吃蛤蟆。”那女人回了一句站起身来去叫老人与孩子。

“老板、你们村有没有刨参地的民工帮忙给个联系几个。”那男人站起了身边往屋里走边问到。

“这还真没听说，等下去我帮你问问。你的参场在那儿哪？”小玉不温不火的应付着。

“就在爬棃房子沟，你就一说许大马棒谁都认识我。”他大盘鸡屎的坐了下来，看了看后面的山坡：“姊妹你这山种参可是个好地方啊？”

“那可不行啊？这山上有猪有牛的，还有林蛙。要是一开参地就全部给毁了。”小玉端上了蛤蟆，不耐烦的应酬着。

“大妹子头脑简单了吧？就你这里要是开放了参场，不出个五六年挣个百八十万不象玩儿一样。那时你还用象个丫鬟一样去伺候别人吗？”他那肥脸上的大蛤蟆嘴一撇不屑一顾的说。

小玉只是笑了笑，一出门便看见那个小女孩悠悠的往屋里跑。她好心的抚了一把：“宝贝慢走，别跌倒了。”

“阿姨我要吃蛤蟆。”那孩子到是可爱，挣脱了小玉的手进了屋。

这时客人们都陆陆续续的上来了，不是以家庭为单位的，便是朋朋友友的。半个多小时后屋子里满满的，外面的院子又摆了两桌。

“哟哟！冷大老板您这可真是顾客满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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