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时也听下人们说了关于姐姐的事,不过我觉得娘其实用不着这么担心,纵使她受祖母的喜爱,可是毕竟方府是由爹爹做主,只要爹爹不喜欢她,祖母也没办法,若祖母一直这么袒护她,时间长了或许还会和爹产生嫌隙,这不正好吗?”方若婉不以为意的说道。
在她看来祖母也是一时兴起,可怜方锦罢了,若是真心喜欢的话为什么任由她在乡下待那么长时间而不闻不问?
“姐姐?你居然称呼那个小贱人为姐姐,你才是方家的大小姐。”沈氏有些懊恼,在她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二房,也一直把自己的女儿当做嫡出。
“娘……”方若婉用眼神制止沈氏继续说下去,毕竟隔墙有耳,万一这话被传到祖母耳里,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事端。
虽然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方锦的身份,可是眼下也不得不承认。
“好好好,娘不说了,不过你可不能轻敌,她可比我们想象中厉害多了,简单的几句话就让老夫人惩治了赵嬷嬷,如今赵嬷嬷伤势严重,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大夫说她定会落下病根。”一提到赵嬷嬷,沈氏就一肚子气,赵嬷嬷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为她做事,如今却被方锦那丫头害成那样,日后找到机会定不会饶她。
“娘,赵嬷嬷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其实这件事本来她就有错,平日里祖母就对她的行事作风颇为不满,这次为严惩也不仅仅是因为姐姐。”方若婉的想法和沈氏有些不同,她对赵嬷嬷也没什么好感,处事太过于嚣张,被罚也是早晚的事。
“娘不想再提这些烦心事了,你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娘是真想你了,快来给娘讲讲外面的新鲜事吧!”沈氏这几日因为方锦的事已经够心烦的了,今日又在方书泽这吃了闭门羹,所以更不愿意提不开心之事,所以转移了话题。
而且这次去香叶山还愿,本来她想一同前往的,可是却被拒绝了,自嫁进方家,她却甚少出门,整日都待在方府,早已有些厌倦。
“好啊,不过……”方若婉把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跪在地上嘤嘤抽泣的春柳身上。
‘知女莫若母’沈氏岂会不知道方若婉在想些什么,她本就不是针对春柳,春柳这丫头做事也算尽心,而她也习惯了她的伺候,所以话锋一转,对春柳说道,“春柳,既然小姐都为你求情,这次我就原谅你,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沈氏的话有两层含义,一是让春柳记住方若婉对她的恩情,二是告诫她一定要忠诚。
听到沈氏的话,春柳犹如被大赦一般,马上磕头道谢,“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好了,你先下去吧!”沈氏有些不耐烦地对春柳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在春柳离开后,方若婉这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沈氏,“娘,这是你让我带的东西,只是女儿不明白不过就是一包普通的香料而已,为什么要瞒着爹和四妹他们?”
沈氏接过荷包,马上藏在了衣袖之中,仍然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他们都不知道吗?”
方若婉点了点头,“嗯,你不是特地嘱咐过我吗?不过,娘你要这香料做什么?府里要什么香都有啊。”
“你懂什么?这麝香可是专门为你以后做准备的。”
方若婉虽然天资聪颖,只是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所以对于男女之事不太明白,自然也不会明白沈氏的目的。
“为我?”方若婉有些不明白,她特地查了一下麝香也算是一种上好的药材,她不明白和她有什么关系。
“以后你自会明白,不过此事可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沈氏再次嘱咐道,在这府中麝香可所谓是禁词,若是被发现了,后果可是相当严重,也会殃及她在方府的地位,所以此时必须小心谨慎。
方若婉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但是她也没再问下去。
“婉儿,你快跟娘讲讲这次出门遇到了些什么吧!”
方若婉娓娓而谈,时而妙语连珠地讲述着这一路发生的事情,而沈氏也聚精会神的聆听着,直至天黑。
而在方府的另外一边,芙兰端着药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方锦的房门口,岂止正当她准备跨台阶时,不知谁撞了一下,药全溢出来洒落一地。
她心疼地看着洒落在地的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之前两次她刚熬好药还没倒出来就被人撞倒了,连药罐子都摔破了,这次她可是小心又小心的注意着,不让人碰到,眼看好不容易要到大小姐的房间了,药又被撞洒了。
如果是前两次是意外,那这一次绝对是故意了。
正当芙兰准备发怒时,一个清脆又带着责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芙兰没想到有人居然恶人先告状,明明她才是被撞的那个,正当她打算反击时,发现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夫人安排在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月梅。
月梅脾气暴躁,性子泼辣,因为是大夫人身边之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虽然被安排在大小姐的园子里,可是却从未为大小姐做过任何事,每天游手好闲,时不时就责备园中之人,简直把自己当做主子。
园中很多人都对她极为不满,可是又碍于大夫人,所以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所以月梅也就更加嚣张。
芙兰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药总是洒掉,原来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她心中虽然很是不满,但是不想给大小姐树立更多的敌人,所以摇了摇头,“没关系,药洒了一会儿我再去端就是了,倒是月梅姐姐你可有被烫着?”
“下次注意点!”月梅凶巴巴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芙兰看着月眉趾高气昂的模样,忍不住对着月梅的背影吐了口唾液。
在房间里的方锦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俏丽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不悦之色,反而扬起一丝笑意。
沈氏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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