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昨儿个也来了?”
微荷脸色微愣,怔怔地看向谈菀兮,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呐呐地点了点头。
“昨日我回来时,你同她说过什么?”
微雨用力握紧了手,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开了口:“姑娘,为什么要这么问?”
微雨上前来给谈菀兮端了茶,见她还有胆子反问,都不免给她蠢哭,没好气地道:“姑娘问你什么,你如实说便是了。”
“就聊了些家长里短。”
“没了?”
微荷木木地点了点头,“没了。”
微雨提醒道:“你仔细再想想,可有跟她说过姑娘什么话?”
听着微雨的询问,微荷偷偷观察着谈菀兮的表情,忙低下头去细想,忽然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微雨,有些不确定地道:“姑娘回来时,我瞧着姑娘不像是姑娘,便随口说了一句,不知她听没听到。”
谈菀兮面色一沉,手中的白子重重落下,将周身黑子撞得跌出原本的位置。
微荷彻底反应过来闯祸了,猛然跪地,垂着脑袋,慌慌张张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知你一向做事没带脑子,倒未曾想如今连脑子都没有了。”谈菀兮异常冷漠,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姑娘,奴婢错了……”她倒是跪得端端正正的,甚至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
谈菀兮一个人下得了无兴致了,于是随手将棋子一掷,偏过视线去看她,悠悠冷笑道:“你原以为人家是跟你叙旧情的,不曾想是来同你耍心眼来的吧。如今倒是被人卖了,还不曾怀疑人家对你的用心。”
“起来吧。”谈菀兮站起身,走到窗边。
微荷怯怯地抬头,“谢姑娘。”
“你回去收拾东西,也不必在我这里当差了。”谈菀兮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微荷大惊失色,扑通一下又再次跪了下去,“姑娘,求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会犯了!”
谈菀兮没有回头,“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收拾东西,一会儿我让微雨领着你去找舅母,重新给你找些事儿做。”
微荷瘫软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怒了谈菀兮,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微荷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开始默默收拾行李,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微雨跟了进来,一边帮她收拾,一边轻声道:“吃一堑长一智,你性子太过于单纯,太过于相信别人了。今后不管去哪儿做事,你都得记住这个教训。你那个妹妹同你早就不是同一类人了,你记得多些堤防。”
“嗯。”微荷轻轻抹开眼角的泪,感激地看着微雨,随即又有些害怕地拉住她的手,问:“微雨姐姐,我会不会被赶出去?”
“不会,姑娘说了,让夫人重新给你找别的事情做,想来会去别处。只是这世道人心难测,你从姑娘院里出去的,那些人到底会踩高捧低的,你怕是会吃些苦头的。”
“我不怕苦,只是……”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羞愧地说道:“我昨天嘴没把门,害了姑娘落人把柄了,我有罪……”
“好了,别哭了。”微雨轻叹地用指腹勾去她的泪痕,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将微荷送走后,微雨才又重新回到屋中,谈菀兮还站在窗前,目光投向窗外,眼底一片淡漠寂静。
“姑娘。”
谈菀兮终于回头,“送走了?”
“嗯,夫人让她去了花房。”
谈菀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夫人还说,姑娘身边的丫鬟少了些,又没了一个大丫鬟,说是过几日送些人过来,再让姑娘选几个。”
谈菀兮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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