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王家明跟廖素英焦急等待着检查结果,而王鸿翔这会还什么都不知道,懒懒地窝在他妈怀里。
办公室里,医生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着急地出了办公室,看着等在办公室门口的一家三口叹了口气,“你们跟我来吧。”
一行人急匆匆来到了检验科,检验科的大夫一脸严肃把一张检查单子交给了医生,“没错,是白血病。”
此时的王家明跟廖素英还不知道白血病有多严重,只是觉得既然确诊了有病,那就治,治好了就行了。
“医生,是要住院治疗吗?”廖素英让丈夫牵着儿子,赶紧上前问道。
医生朝着对面的一个护士使了个眼神,让她先把孩子带到一旁去,然后才跟王家明和廖素英夫妻俩解释白血病是什么,夫妻俩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初中文凭听着医生嘴里那些一连串的专业名词,听了半晌也没听明白。
“不是,医生,你就直接说究竟应该怎么治吧?”王家明不耐烦地打断了医生的话。
医生无奈叹了口气,“我们这里的医疗水平不够,我建议你们还是带着孩子到外面的大医院去看。”
“什么什么?”王家明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你们这还不算大医院?你们怎么就治不了呢?”
“你孩子这病要想完全治愈,那就只能做骨髓移植,我们这没有做这个手术的医疗条件,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们到岛外的大医院去治疗。”
“岛外的大医院?”廖素英也是震惊了,他儿子这病究竟是有多严重啊,竟然要到岛外的大医院去治疗,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跟护士玩耍的儿子,廖素英心里疑惑,这看着也没什么多严重啊?怎么就要到岛外的大医院去治疗呢?
于是又开口问道,“医生,是不是你们搞错了?你看孩子现在也好好的啊。”
医生也知道村子里的人文化水平都不高,于是又耐心解释道,“他频繁流鼻血、牙龈出血就已经是发病的征兆了,你仔细回想一下,他流鼻血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多了,以前可能一星期流一两次,现在可能一两天就流一次了,再后面可能就是天天都流了,他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少血经得起这么流呢?”
“你,你是说,到后面流血越来越多,还会有许多的并发症,到时小翔就……”后面的话廖素英没有说下去,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下来了。
医生微微点头,“要是不治疗,照这孩子现在的情况看,最多半年,情况差的话可能撑不过三个月。”
“什么?怎么可能?”王家明震惊吼道,“他看起来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得病呢?怎么就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呢?”
“你先冷静下来,我也能理解你,孩子生病了,心里着急,但是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要么你们带着孩子出岛去治疗,要么就……”
最后,王家明跟廖素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王鸿翔的爷爷拿着烟杆在门上敲了好几下喊他们都没听到他们应声,最后还是王鸿翔扯着他们的衣摆,“爸妈,爷爷喊你们呢。”
两人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王家明赶紧开口道,“爸,你刚刚说什么呢?”
“我说小翔的检查是怎么说的,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王鸿翔爷爷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
廖素英看了眼儿子,开口道,“小翔,你先回屋去写作业吧。”
王鸿翔疑惑开口,“妈,我书包都还在学校呢,要等放学后王智兴帮我背回来。”
“哦。”廖素英点了点头,“那你回屋玩去吧。”
“好。”王鸿翔高兴得蹦蹦跳跳地回屋去了。
留下王老爷子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们两口子,“行了,小翔回屋去了,你们俩赶紧说吧,究竟是怎么了?”
王家明叹了口气,拿了张小凳子坐了下来,“爸,医生说小翔是白血病,这里治不好,要去外面的大医院治,还说要动什么手术,把身上的骨髓换了。”
“放屁!”王老爷子大骂一声,烟杆重重敲在地上,“什么换骨髓,把身上的骨髓都换了这人还能活吗?”
“所以我们也不清楚啊,你看这小翔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我也觉得根本没有那个医生说得那么严重。”王家明皱眉说道。
“可是,可是医生说的小翔身上都有啊,他流鼻血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了,牙齿也经常出血,经常感冒发烧,这些都跟医生说得一模一样啊。”廖素英焦急说道。
听了廖素英的话,王老爷子又开口问道,“医生说这里的医院都治不了,要去哪里的大医院呢?县医院?”
王家明摇了摇头,“说要去岛外的大医院去。”
“胡说八道,岛外的大医院,我跟你妈一辈子都没出过几次岛,去外面的大医院治疗这得花多少钱啊。”王老爷子说着又敲了敲烟杆。
“可是医生说小翔要是不治的话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严重的话可能连三个月都撑不过去。”廖素英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听到这话,王老爷子也不淡定了,“怎,怎么可能啊,这小翔不是还好好的嘛?这医生瞎说的吧?”
正在厨房淘米的王鸿翔奶奶也听到了这话,端着一盆米就出来了,也跟着说道,“这医生咒咱们小翔呢,小翔这好好的,就是时不时流点鼻血,回头多买点猪肝、猪肉给他好好补补就行了。”
“妈,医生咒小翔干嘛呢,他跟咱们家又没仇,再说这检查报告都出来了。”廖素英无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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