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院,林若冬和那些外命妇分宾主落座,看着坐在主位上装和气的惠贵妃,林若冬心中暗暗恶心。
明明野心勃勃却要装出一副贤良的模样,让人看着都眼疼。
“惠贵妃吉祥。”也没多话,林若冬随着众人草草行过礼以后,就找了个下垂手的位置坐着。
惠贵妃看她坐的离自己甚远,于是语气欢快的招呼林若冬。
“福亲王妃怎的跑那么远?咱们平时见得少,今日还不凑近点亲热亲热?”
林若冬对她的鬼话不屑一顾,但也不能直接甩脸子,硬邦邦的回复。
“贵妃娘娘赎罪,我就是有点怕羞,和人坐在一起不甚自在,还请娘娘宽恕。”
惠贵妃笑容在脸上僵了僵,放在桌下的手无声的攥紧了药包。她没想到这福亲王妃竟然真的敢当众搏自己面子,心中发狠,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只要她想,还怕整治不了那黄毛丫头?
众人吃吃聊聊也过了小一会了,惠贵妃故作关心的把话题往林若冬身上引。
“若冬,论辈分来说,若在寻常家里,你还得叫我一声姨娘。既然身为长辈,本宫觉得,关心体谅小辈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事,大可找我商量。”
看着惠贵妃的假笑,林若冬心中作呕,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谢娘娘。”
剩下的一个字都没多说。
不过惠贵妃像是听不出林若冬的疏离似的,一个劲的夸她贤惠美貌,带动的所有外命妇看她的目光都不太一样了。
“你说你和元熙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该天天玩闹,是时候该有个孩子做继承人了,早知道王爷家立世子,可是越早位分越高,我看学部国子祭酒的职位就很好,本宫和皇上说说情,先许给你家怎么样?”
这一番话说的真是情真意切,好像真的是一个关心小辈的长辈为孩子所担忧未来一样。
都是放屁。
什么叫王爷早立世子,什么先许给她国子祭酒,不过是明里暗里的讽刺她夫君没有皇帝命,连孩子的未来也要看她那个“姨娘”的脸色?
林若冬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脑子转了几下,冷冷的回复,“谢娘娘关心,不过这世子之位太过重要,作为不成器的大哥自然是要先让给弟弟,二殿下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我听说他以前在外面收的侍妾给他生了不少的孩子,抬一个上来做姨娘不是更方便?”
二殿下好色,无人不知。仗着爹妈不管,他在外面可是风流的不成样子,每次又不记得去善后,很多人都暗戳戳的讽刺,这街上跑的野孩子里,十个里其中一个就有二皇子的种。真是厉害的皇家后裔,当真是把皇家血脉开枝散叶了。
“福亲王妃你不要欺人太甚!”惠贵妃被猛的戳中短处,带着护甲的手啪的拍在桌子上,“我念你是小辈,不和你计较这些口舌上的利弊。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家楚元熙回来也不少时间了,我可没见他对这国家有多少贡献?身为皇子,却一点贡献都无,浑浑噩噩的成何体统。先下皇上正为西南战事发愁,没有带兵之人,我觉得大皇子就不错,流浪多年有野外经验,还不会位分太高拉开军兵差距。虽说这刀剑无眼不一定回得来,但是你作为王子妃,还是应该劝他想想这正经的建功立业之事。”
林若冬为她的恶毒不耻,这女人句句都是在咒楚元熙去死,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她现在若是再忍,可就真的是缩头乌龟了。
桌上的其余嫔妃纷纷停下了交谈,被这两人的火药气息吓得不敢乱动。
林若冬翻着眼睛看惠贵妃,眼神满是冷漠和威胁,也懒得再起身行礼,大喇喇的坐在凳子上挑眉看过去。
“是嘛?惠贵妃你还真是心思细腻,为我们着想周到啊!不过我觉得这差事更适合二殿下,孔子说战而不屈人之兵为上上策,他身娇体软的,左不得去了西南边境就用自己的一身华丽容貌降服了对手呢,也用不着我夫君这样的人动手了。”看着脸色铁青的惠贵妃,林若冬说的上瘾,“啊,抱歉我说错了,二殿下怎么能去西南边疆呢,他这么高贵,出了皇城没准就会一病不起,又怎么受得起边疆的辛苦呢?可怜了那点将士,连这点漂亮盼头都没了。”
这话有的人听得懂,有的人听不懂,但是惠贵妃却已经被气到脑袋发蒙。
“林若冬!你不知悔改!你从刚回京到现在做了多少错事我不屑一一道来,今夜你又反复挑衅我的威严,算了,这宴会怕是进行不下去了!我以后宫掌事的身份惩罚你,给我去中殿的青石板上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悔过了自己的罪过,再来向我求情吧!”
林若冬不为所动,任由四周的女人们都吓得花容失色也原地不动。
她不是跪着长大的,她林若冬上不跪天下不跪地,又怎么可能容这女人羞辱自己。
不过后宫之事,又怎么是讲道理能讲清的,不过是谁得势谁有理。
看着凑过来的几个高大的嬷嬷,林若冬悄悄的推了身边伺候自己的小兰一把,让他跑去前殿找楚元熙,把事情闹大。
小兰以前在宫里当过小宫女,所以胆子大路也熟,虽然之前和林若冬之间有些间隙,但是也知道不是现在该在意的事,趁乱一个不注意,跟着那边往下撤餐具的宫女们一起出了贵妃的塘色小院。
“敢动我?我看谁敢动我?”
林若冬笑着站起来,一手狠狠地捏住旁边试图抓住她的嬷嬷的肩膀,摸索着筋脉,让那嬷嬷一时间半个身子又疼又麻,诶呦诶呦的直叫。
好在之前在空间大殿里看的书很多,所以有一些阴险的穴位她也知道。
不过她作为一个王子妃,在宫中,而且是皇帝的后宫中撒野显然不好,主要是不占理。
于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两下,林若冬就任由那几个嬷嬷带着她去了中殿。
不知道是谁,一脚踢在林若冬的膝窝,把她震的噗通跪倒。
可恶……
秋天傍晚的青石板还是很凉的,林若冬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耳朵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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