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通,就说出了晋国公府御赐玉佩和姜建白官帽藏匿的地方,至自那时,两物已物归原主。
京兆府尹汲奇正,连同两位少尹俞明熙和郑濮存一起接了案,晏如暂被押到了牢里。
薛慎一直将他送至牢房门口:“虽物归原主,还要叫温、姜两家消气,你日后才能将功抵罪。”
“你来时怎么不说?他要是我磕头认错……”
“这是京兆府的地儿,头磕得再响都没用,”薛慎打断他,扫过他同金吾卫儿郎相比,显得清瘦甚至羸弱的身板,“我是说,皮肉之苦难免。”
晏如嗤笑:“薛将军多虑了,我从小是被打着长大的。”
硬话撂下,在幽暗牢房里的等待,无端被拉长。
狭长走道里,每走过一个不苟言笑的狱卒,他都觉得是来提他去受刑,走道尽头刑讯室里,每传出一声模糊的击打和闷哼,都像是有回音。
来时晨光初绽,晏如被提审至公堂,已是薄暮冥冥。
留着山羊胡的京兆府尹汲奇正坐于公案后,神色端肃,案头摆放一些文房四宝、卷宗和一筒令签。衙役手持执事牌,与腰间佩刀棍的巡捕分列两侧。
涉及案情的温、姜、李、萧几家都来了好些人。
相关者都在公堂内庭,晏如只觉身后嘈杂纷纭,如身置菜市,都是人在讲话,细细去听没一句话真切。他转头望去,一道粗木栅栏横拦在公堂内庭与外庭之间,外庭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天色昏暗,看不清楚面容。
大概都是些凑热闹的百姓吧。
汲奇正一拍惊堂木,示意开审。
“堂下来人报上姓名,自述来此缘由。”
“草民晏如,汝州汇阳县人,三月前来皇都谋生,偷盗盐铁使李家金银财帛,崇德坊萧家纹银一箱……”
真正到了堂下,晏如反倒静下来,平淡地复述了行窃所得、失主、经过等细节。
桩桩件件,与失主家来报案的都对上了。
晏如又看一眼左右两侧,不见薛慎,真不知他作保可免徒刑,是如何操作。他正走神,汲奇正已转向几家人,询问他们可有其余失物。
姜府的人最先跳出来,“我家主官帽被盗,当日只束冠上朝,惹得议论纷纭,此事按律例,可当欺辱朝廷命官处置,汲大人必须严惩不贷!”
汲奇正不咸不淡扫了他一眼,“案情还未审理完毕,未到量刑之时。”
他再问晏如:“所偷盗财物,现在何处?”
晏如答:“钱财尽散,鎏金苍龙出海梅瓶在黑市转手,换来金银,也尽散。国公府玉佩和姜府官帽已归还。”
汲奇正:“他说的可是真的?”
姜府嚷着要严惩的人面色一滞,不情不愿地点头。
温裕坐在扶手椅上,屈指敲了敲腰间悬挂的玉佩。
“盗窃得财而归还,按不得财论,笞五十,两桩共笞一百。”汲奇正从令签筒里抽出一支,暂按于案上,又问:“剩余偷盗所得,你若能悉数归还,同样可减罪论处。至于欺辱朝廷命官、盗窃圣上御赐之物等罪,再另作他论。”
晏如摇头,他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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