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看见了地狱使者,远处有灯光在移动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蹲着原地没有动。
车就在我的身边停下了,有人打着黑色的伞来到我身边。透过厚厚的雨帘,我看到有人站在我的面前。
一双有力的手,恍如久远前的一次救赎。
涂双至把一件黑色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来,到车上去躲雨。”他的声音真好听,就像是天籁。
我在雨中走的很慢。
狂奔的时候鞋子掉了,脚被凹凸不平的地板划伤了。现在,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进入到车内,外面的雨声一下子被隔离了。涂双至拿出一块灰白的毯子将我包住。从雨中一到温暖的地方,我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
“去梅苑吧”涂双至吩咐司机。汽车一路穿过大雨,我看着车窗外的雨,心里反而有了被放空的感觉。
因为下着大雨,一路上倒也没有人拦截。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我也在毯子里不再哆嗦了,但还是因为骤然变暖而打了几个喷嚏。
梅苑是一个不大的房子,在山脚下,很安静。房子的两边是栽了不少的树,不见花朵盛开。车子一直开到了房子的大门口。
雨开始小了。
涂双至拥着我的肩膀,一起走了进去。
屋子很小,但是却灯火通明。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佣过来带路。
“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涂双至把我交给女佣。我惴惴不安的跟着这个女佣去浴室。
浴室不大,但是却有浴缸。泡在水里才觉得浑身都疼。
我原以为父亲会追出来拦我,但是他没有。
我太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了。我猜可能我真的死了父亲反而能顺理成章的得到沈家的那些财产了。
我躲在温暖的水里,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到水里。我何曾希望走到今天。可是父亲为了自己是绝对不愿意留给我一线生机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也变凉了。
浴室门口有轻微的敲门声,我从思绪中惊醒。
女佣把衣服帮我放在房间里。这衣服很合身,也是当季的新款。还是比较好的料子。我记起来了,那时候涂双至好像还送过我衣料,并且还让裁缝帮我做了衣服。
女佣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将我换下的衣服拿去处理。
走到小小的客厅里,涂双至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放着一杯姜茶:“来,我让人给你煮了姜茶。”
我顺从的把姜茶喝下去,热热的又辣辣的。
环顾四周,这个小房子虽然小的,但是空间却高度的集中,适合一个人居住。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几乎低下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其实,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涂双至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还是比较尴尬的,此时的我应该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的。”涂双至接着说到。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我不想就这么毁掉一辈子。”我回他一句:“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觉得他的出现绝非偶然。
“是你家人求我去找你的。因为晚上就是军警队管了,你家人怕你出事儿。”涂双至说的我不太相信。
“我父亲才不会找我呢。”我负气说。
“是啊,但是你不只你父亲一个家人啊。”涂双至的话里有话。
“是谁?简之还是薇睐?”
涂双至沉默了。我懂了,他不愿意说。我不问,有些事情迟早我是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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